警长出面的。穆桢质疑前两次商震麟的失控并没有看到游礼出现。“大概是因为他在偷懒吧,认为你可以制住我。”不过,这次可不会让他这么轻松就躲过去了。3小时前。
商震麟的“旧伤复发"堪称一场小型灾难。他先是砸碎了医疗室的玻璃柜,接着"失手"打翻了整整一托盘的器械,最后在陆钊试图给他注射镇静剂时,直接掐住了对方的脖子。“滚开!”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眼睛蒙上一层阴翳,脖颈上的青筋暴起,整个人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警报瞬间拉响。
“穆桢!你别光看着啊!"旁的人催促着穆桢。她咽了咽口水,试图靠近商震麟,“你……你别激动!把陆医生放开!”商震麟望向穆桢,如野兽一般纰牙。
“对,你看着我。"穆桢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伸出手,“拉住我的手。”就在众人以为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商震麟猛地扑向穆桢,将人压在地上。失控了!
连穆桢都不管用了!
“叫……游礼警……长…穆桢握住掐在自己脖子上的两只手,一张脸憋得通红,向其他人挤出几个字求救。
游礼冰冷的嗓音在她即将昏厥的时候响起,“麻醉枪准备!”轰然倒地的野兽让穆桢松了一口气,她坐起来,惊魂未定地看着游礼。对方显然也对今日的异常状况很是诧异。
“没事吧?”
“穆桢你怎么样?”
“看起来不太好啊!”
警员们围上来,穆桢咳嗽半响,才抬起头露出个惨淡的笑。大家脸上表情各异。
商震麟已经不安全了,他连穆桢都开始袭击了,现在没有人可以治住他了。“陆医生,你没事吧?“穆桢站起来,看向角落里还坐在地上的陆钊。他也被商震麟掐得够呛,一时半会儿还没有缓过来。游礼视线在他们之间扫了几下,吩咐众人:“先把商震麟关进专属病房,陆钊和穆桢今天就先回去休息。”
“那商震麟…穆桢问。
游礼居高临下,脸上的神情严肃:“我会留下来。”她低下头,又是一阵咳嗽,勾起嘴角。
检修通道里灰尘密布,穆桢戴上口罩,一路摸黑前行。走到目的地,她蹲下身,指尖摸索着地板边。打开手电光一照,熟练地拿起工具,将检修盖的四颗螺丝拧松。
撬开检修盖的瞬间,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呛得穆桢喉咙发紧。垂直的电路井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穆桢咬住手电,将绳索在管道边缘的铁钩上绕了三圈,打了个死结,用力拽了拽确认牢固,没有犹豫,纵身滑了下去。电梯井狭窄幽深,井壁上爬满了蛛网般的电缆和绿得发黑的苔藓,像某种巨兽的肠道。
井壁偶有支棱出来的钢筋刮蹭着她的肩膀,手电的光在颠簸中摇晃,直到脚尖触到一块凸起的平台。光束扫过去,照出一扇半米高的方形检修门,门锁早已锈蚀,只用一根铁丝草草固定着。
她呼出一口气,第一段路结束。
铁丝被拧开的瞬间,缝隙里一股比霉味更刺鼻的气味涌了出来,穆桢吸了吸鼻子,辨别出似乎是消毒水混着某种腥甜的铁锈味,像是陈旧的血迹,又像是某种化学药剂变质后的酸腐。
她蜷缩着钻进门内,发现自己站在一条不足半米宽的维修通道里。通道尽头漆黑一片,光线都照不穿,但隐约能听到机械运转的嗡鸣。她贴着墙壁向前挪动,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地板在轻微震动,让人不得不心跳加速。
手电光扫过墙壁,她突然注意到,墙面上布满了抓痕。不是工具留下的刮擦,而是人的指甲疯狂抠挖的痕迹,有些缝隙里甚至还嵌着暗褐色的碎屑。
穆桢呼吸一滞,不自觉放轻动作。
她蹲下身,光束照向地面,发现了几枚模糊的脚,较小的足印,像是女人或少年留下的,脚印间拖曳着长长的痕迹,仿佛有人曾被强行拖向通道深处。穆桢所在的狭窄地方就是雷恩路线图里标注的配电箱后的缝隙,她现在离负亥层的通风管道已经很近了。
再往前,穆桢摸到一条更窄的甬道,宽度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穆桢关掉手电,摸黑钻了进去。
黑暗瞬间吞没了她。
空气在这里变得更加浑浊,每吸一口气都像在吞咽铁锈。她数着自己的心跳,沿着墙壁摸索前进,直到触碰到一处凸起的格栅。穆桢再次来到了负亥层通风管入口。
再一次进入这里,似乎没有第一次那么情绪紧张,依旧是匍匐前进,但速度快了很多,没有任何顾忌。毕竞这次可不会有谁再跳出来抓她了。蓝色的痕迹依旧在管道壁若隐若现,但穆桢视若无睹,她的目标是管道的尽头一一第13层。
爬了有五分钟的时间,穆桢估摸着差不多了,也正好摸到了镂空的格栅,这是爬了这么久遇到的第一个格栅。
应该就是这里了。
穆桢停下动作,屏住呼吸,静静听着声音。十息后,格栅的另一侧,没有任何声音,脚步声,交谈声,甚至是机械运转的声音都没有,仿佛进入了真空。
她缓缓伸出手,指尖扣住格栅边缘,试探性地推了推,咔哒一声,格栅动了。
她将格栅放进通道,却没有立刻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