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支队长想必是知道他的身份,毕恭毕敬地跟他说话,唯恐招待不周。他似察觉到她的视线,抬头看了过来。
支队长也是个有眼力见的,立马就说有事走开了。池绿走过去,站在他面前,哪怕是俯视他,依旧被他从容不迫的气场压迫得浑身紧绷,“小叔,池蓝还在花城人民医院,我在想…见她欲言又止的,预判她想说什么的沈序秋直接淡漠地说:“我让人把池蓝接回别墅。”
池绿肉眼可见放松:“谢谢小叔。”
沈序秋当着面打了个电话,吩咐人去医院接人。挂断电话,他乌眸望着她,唇角勾起似有似无地笑。
眼尾的缱绻很浅,语调很缓:“你以后也住那,行么?”池绿心口一惊,像有万顷波涛直直灌入她身体。她攥紧了衣摆,又想起他吻自己的画面。
有些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又不想明白,她干脆装傻,支支吾吾地拒绝:“我,我住学校的,何况别墅离学校太远了……上学不方便,你有事找我,我会直接过去。”
明亮灯光泄在他身上,他的俊脸白得像地府索命的阎王。池绿被他游蛇般冰冷的眸盯得浑身不自在。
两人无声僵持着,他忽而笑出声。
“行。”
池绿松了口气,还好小叔没坚持,他只是一时兴起顺带这样说吧。沈序秋的直升飞机停在交警大队附近的荒凉平地,这次是蒋霖当驾驶员。池绿想到刚才电话里面蒋霖对小叔说没有申请航线,不知道贸然起飞会产生什么结果。
她想问一下,但是就算知道后果恐怕也帮不了什么忙,加上她莫名有些怵小叔,怕他又说出什么虎狼之词。
就当无事发生好了。反正他有权有势,去哪里都有人忌讳,应该不至于以后都不让飞了,他走进交警支队时,领导都把他当财神供着,连他们在车内叠生这种危险违规的事情他们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能也就是罚个巨款。
他最不差的就是钱了,什么南宋葵花盏,几百万的金骏眉对于他来说都是无关痛痒的小数额。
想到这些,池绿便没再内耗。
在直升飞机上,池绿照旧离得小叔远远的,闭眼假寐。沈序秋瞧她小兔子一样缩在舱边,眉峰拢起,心情逐渐落到低谷。她能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么?知世故却不世故。是她不愿。
刚经历这遭,加上他刚才那句试探,她心里明镜似的,如今还越躲越远。罢了。
她要是像其他女人一样对他阿谀奉承,娇柔百媚,才是见鬼。何况,她确实小,不能逼得太急。
他看上了,总归是他的。
慢慢养着。
直升飞机抵达星月湾别墅已经是深夜2点多。池绿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睡着了,睡梦中脸蛋被捏了,她不舒服地别开。听见熟悉的哼笑,大脑浑浑噩噩的池绿几乎是猛地睁开眼。一张放大了的俊脸出现在眼前。
池绿眼珠不自在地转着,连小叔都喊不出口了。太近了。
小叔离她太近了。
她反射性抿唇,屏息,不想摄入他的呼吸。沈序秋的目光落在她紧紧抿住的唇瓣,防备意识太明显,他很难忽略。他眼底涌起难以言喻的恶劣。
“我真要亲,你能拦得住我?”
见她瞪圆的眼睛有丝丝恐慌,他又有些于心不忍,眼里的态度柔和了些。揉揉她的脑袋:“到了,进屋睡。”
池绿突然不敢进别墅,她怕自己进的是狼窝。见她依旧一动不动,一双清澈桃花眼又防贼似的看着他,男人耐心告罄:″要我抱?”
池绿反射性摇头,小手撑在他胸膛推开他,转移话题:“池蓝是不是也到了,我去看她。”
池蓝被梅姨安排在二楼客房,小朋友裹在被窝里睡得很香,厥着小嘴委屈巴巴的,睫毛还挂着泪珠。
睡前肯定哭了。
梅姨听见旋螺浆声就醒了,跟在旁边小声说:“小朋友刚来迷迷糊糊吵着要姐姐,哄了好久才睡着。你也快点洗澡换了衣服睡吧。”池绿摸摸妹妹的脸蛋,抬头说:“谢谢梅姨,您快去睡吧。我就在这睡。”梅姨正要开口,瞥到门口一抹黑色身影,沈序秋站在门外往里看,她刚想喊人看见他微微摇头示意不用说话。
那句“先生。"便咽了下去。
沈序秋没待多久便回房了。
池绿满心满眼都是妹妹,没注意到门口有人。她有些洁癖,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和直升机,感觉自己身上都是难闻的气味,去浴室快速洗了个澡,穿上未拆开的浴袍才钻进被窝睡觉。一个晚上睡得极其不安稳,梦里她在高速路上飞驰,脚飘浮着无法落地,踩一下身体就坠落进无底洞,车窗外呼啸的风鸣鸣作响,那声响让她心里发毛。身心精神双重折磨,压得她透不过气。
又梦见小叔在车里抱着她,不管不顾地亲。她要喘不过气了,推开压在胸腔的重物,耳边有声音在呼叫她,叫她姐姐,迷迷糊糊睁开眼。
池蓝皱眉担忧地看着她。
“姐姐你醒了。”
站在床边的小朋友又压上来,委屈巴巴:“姐姐我好想你。”池绿想抬手抱抱她,但浑身没力气。
梅姨把她扒拉开,“哎哟,姐姐生病了,别把姐姐压疼了。”池绿这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