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长裙一角,罗心蓓跪下身,她哀求般地抱住了艾莎。“没有他也没关系。"她摇着头,“艾莎,妈妈会永远爱你。”“你还记得邦妮吗?"手放开艾莎,罗心蓓欣喜地提醒她,“邦妮还住在洛杉矶呢。你们可以一起去玩滑滑梯!”
艾莎眼含泪花,她憋着眼泪,沉默地看了几秒罗心蓓。下一秒,她终于抬头哇哇大哭起来。
属于孩童的尖利的哭声陡然在安静的家中响起,戴着厚厚棉质手套的双手刚刚从烤箱中端出一盘数字饼干,戴安娜仰头向二楼方向望去。坐在客厅中的大卫也看向了二楼方向。
“夫人?”
几分钟后,戴安娜还是敲响了房门。
哭声已经变小了一些,戴安娜把耳朵贴在木门的门板上,她试着想听听里面在说些什么。
耳朵刚在门板贴紧,门陡然向内打开。
那股被门开时带进去的风像龙卷风一样向前吸去,戴安娜咻的一下站直了身子。
她端着手中的饼干,对着门内的罗心蓓露出一个若无其事的微笑。“她是不是有什么需求?“戴安娜看向罗心蓓的肩膀。艾莎正趴在那里,她抱着罗心蓓的脖子,还在鸣呜啜泣着。“她只是想出门玩玩,因为她今天还没有出门呢。“罗心蓓平静地对戴安娜说,“或许我该带她去楼下逛逛。”
她一边说,就一边挤开门外的戴安娜,抱着艾莎向楼下走去。“曼迪。"罗心蓓大声叫起曼迪的名字。
“你能和我一起去楼下吗?“她用这个家中另外两个人都可以听到的音量说,“我想去给艾莎买一顶遮阳帽。”
戴安娜跟了上来。
她跟在罗心蓓的身后,担忧地看着在艾莎哭得不成样子的脸庞。“吃些饼干再去吧?"戴安娜委婉地劝说着罗心蓓,“我刚刚烤好的饼干。”数着心中的时间,罗心蓓脚步不停。
“她在哭!"罗心蓓坚持着她的说法,“很显然她并不喜欢饼干,因为她想出去玩。”
“曼迪。"她又大叫了一声不知道躲到哪里去的曼迪。“是的!夫人!”
曼迪在洗碗机边露出了脑袋,她关上洗碗机的门,茫然地跑了过来。“走吧。"罗心蓓淡淡瞥了一眼曼迪,她抱紧了艾莎,“去拿上你的手机与钱包,我们去楼下的商场给艾莎买顶帽子。”“好的,夫人。"曼迪整了一下打扫厨房时变得凌乱的头发。她拽拽身上那条改良版奥黛裙的袖子,气喘吁吁地跑去楼上方向。艾莎还在哭着,但她的哭声已经很是微弱了,只剩大哭后的抽噎。戴安娜没有阻拦,她站在楼梯上观望了一会儿,然后默默掏出了手机。独立日,在这个每年都会欢庆美国成为一个自由的国家的日子中,曼哈顿全城飘满了蓝白红的颜色。
数不清的星条旗斜插在大厦的墙壁上方,高高随风飘扬。第五大道的花车游行已经结束,剩下的是拥挤的人群,以及热闹非凡的餐厅或者小吃车。人们人挤人地往能看到哈德逊河或者布鲁克林大桥的位置挤去,等待着下午17:00整的无人机秀,然后是每年比新年夜还要漂亮的烟花秀。劳斯莱斯幻影夹在堵塞的车流之间龟速前行着,从绿洲酒店开往广场饭店方向。
【美联社】:【《缅甸克钦邦突发混战一一盘踞玉石国度的老虎们。》】阅读完了最新的新闻,杰森放下了手机。
“先生。“杰森侧头看向后座方向,“缅甸情况不妙。”“他们会影响到我们的新石油矿井吗?"他皱起眉头。想起那群像豺狼一样凶狠又精明的人,杰森忍不住摇头:“据说他们不讲规则。”
手指点弹着膝头,郑非收回了看向窗外的视线。“我给了颂奇·巴莫攻三分之一的股份。”他说,“他们对付缅甸很有一套。”他笑了一声,似乎根本不为那巨大的利益让渡而感到心疼。“那里太远了。“郑非看向了窗外,“我需要看门狗。免得像肯尼亚时一样。差不多80年前,当有人带着一身血腥与污名从芝加哥来到曼哈顿开辟一番疆土时,他率先做的一件事就是参加曼哈顿各种各样的宴会。庆祝曼哈顿诞生的宴会,庆祝各家各户家族诞生的宴会,以及,上东区名流们最乐意站在人上人的角度为他们热爱的国家而庆祝的宴会。布莱迪家是这样做的。
他们积极地穿戴整齐,比上流社会还要光鲜亮丽的模样去与那群出生于优雅高贵的家族的人们握手言谈。
顺便表示一番:瞧,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为了国家而骄傲的人。每年都是这样。
从八十年前,到八十年后。
“(泰)你的颂奇舅舅说,你把缅甸的石油矿井分他了一些。”一个女声在身后响起,郑非转头看去。
拉玛·布莱迪已经离开了丈夫亨利的手臂,她等待儿子转头了,才嗔怪地瞥了他一眼。
拉玛向着郑非走去。
高跟鞋藏在白色拉夫劳伦长裙的裙摆之后,每一步都像海边的波浪一样波动着。
她抬起戴着一枚翡翠戒指的右手,捋了捋那头柔顺的黑色卷发。长长的黑发搭在左肩一侧,像一大把柔软的海藻。即使她已经从模特事业退役二十年了,但她也仍然保持着自律的身材以及职业化的完美微笑。
她的腰背也挺得直直的,颇有来自一个世代家族的名媛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