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便准备登舟。她去和同门打招呼的时候,傀儡人站在云阙旁远远地看着她,等她寒暄完,便又靠近过来。
夏侯澈带苏筱圆去登舟,一转身便看见那黑衣傀儡鬼魅似地跟了上来。他觑了觑眼:“师妹把包给我吧。”
苏筱圆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包里没什么东西,不重的。”夏侯澈便笑了笑,没再坚持。
他带着苏筱圆来到那艘冰山装饰的翼舟前:“这就是我们今日要乘坐的翼舟。”
苏筱圆吃了一惊:“不是每人一艘吗?”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睛数,云台上确实只并排停了十一艘翼舟,而游神会却有十二位大小“神明"。
夏侯澈压低声音解释:“柳长老出事后,师尊送他回洞府疗伤,顺便查看了一下,竞找出了他里通外敌,与风月门往来传讯的证据。虽不知他们在密谋仁么,但师尊和白长老推测,多半是要在巫山祭上闹事。”苏筱圆吃惊地睁大眼睛,她只知道柳长老人品一言难尽,没想到竞然还是个叛徒内奸。
夏侯澈接着说:“柳长老原本应该打算在护宗大阵上动手脚,不过还未寻到机会下手,便遭了天谴,真是苍天有眼。”苏筱圆有些担心:“那现在应该没事了吧?”夏侯澈:“有护宗大阵在,应当无碍。不过与柳长老联络那人似乎在风月门里地位很高,那人的身份和行踪还未查明,难保他不会用上别的手段,或者有别人浑水摸鱼。
“于是我便向师尊提了,让师妹与我同舟,万一有事也好有个照应。”苏筱圆明白过来:“多谢夏侯师兄,师兄有心了。”夏侯澈弯起狐狸眼:“承蒙筱圆唤我一声师兄,师兄照顾师妹是应当的。事不宜迟,我扶你登舟。”
说着伸手要去托她的手肘。
然而那傀儡人抢先一步,把苏筱圆打横抱起,跃上了翼舟。苏筱圆连惊呼声都来不及发出,已经稳稳当当地站在了人造的冰雪盛景中。冰山和冰宫虽然是假景,但却是真冰雕成的,还用了冰咒来维持不化,连座榻都是冷冰冰的。
苏筱圆一向畏寒,身处其间却不觉冷。
她明白过来,一定是傀儡人给她做的衣服用了什么恒温材料。傀儡人替她正了正歪掉的花冠,又整理了一下衣裙,整理衣襟的时候长指似有若无地在她心口蹭了一下。
苏筱圆仿佛被按了什么开关,顿时从脖颈红到了耳朵尖。傀儡人蹲下身,旁若无人地拨弄她脚踝上的银链,让小铃铛刚好坠在她脚踝内侧。
夏侯澈登上翼舟,便看见少女与她的傀儡人靠在一起,意态举止熟稔亲昵,周围仿佛有个无形的法罩,将一人一傀与周遭世界隔开。不像主仆,倒像密侣。
他握嘴轻咳了一声。
苏筱圆回过神来,轻轻推了推傀儡人:“好啦……我们快要出发了,你下船吧傅停云。”
傀儡人“嗯"了一声。
“你等会儿也去看游神会吧?”
“好。”
“你和开山还有顾师兄他们一起吧,我和她说过了,他们在城里天樽阁包了个观礼台,花舟队大概会在午时前后经过那里,到时候你看好,我向你招手哦!”
“好,我等你。"傀儡人漆黑无光的眼瞳里似乎有什么闪烁了一下。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夏侯澈一眼,便即向舷梯走去。“傅停云一一"苏筱圆叫住他。
黑衣劲装的傀儡人顿住脚步,转过身,他周遭的冰山、云气都是幻象,却莫名很衬他,仿佛他天生就属于这样的地方。“何事?”
苏筱圆心头一荡,一时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好像也没什么想说的,就是突然有点舍不得他下船。
她随便找了句话:“你穿上次帮你买的那身红衣吧,显眼一点,我在飞舟上好认。”
“好。”
苏筱圆朝他挥了挥手:“等我啊。”
花舟一艘接一艘启航,数百对比翼鸟在周围盘旋飞舞,吟唱着宛如仙乐的曲调,它们脚爪上挂着花泉铃,随着清越的铃声源源不断地飘洒花瓣。花舟忽高忽低,时而穿梭在云海中,时而下降,擦过楼阁檐角,破开波光粼《《的水面。
云雨宗地界多水,水中多受荷,此时正是夏始春余的季节,水面上莲叶田田,花舟化开水面,破开莲叶,所过之处红莲绽放,与舟中美人的粉面相映生辉清风细细,将荷香送向如山如潮的人群中。苏筱圆坐在舟上晒着太阳,很是惬意。
她很快就发现了和夏侯师兄坐一艘花舟的好处--他一个人几乎包揽了所有的工作。
只见他一会儿站在船舷边俯身向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微笑挥手,一会儿拔剑起舞,引来围观人群喝彩尖叫,不要钱地往舟上投掷仙花灵果。她怀疑这其中多少有点凌岳仙尊金字招牌的加成。无论如何,借着凌岳仙尊和夏侯师兄的光,她也算体验了一把掷果盈车。苏筱圆眼里有活,夏侯师兄表演和互动的时候,她就默默地满船跑,把那些仙花灵果捡起来收进乾坤袋里。
刚捡完一波又来一波,倒也没闲着。
苏筱圆大概算了算,这些灵果如果她和夏侯师兄对半分,吃到她被凌岳仙尊劈死大概还能有得剩。
差不多到了午时,花舟快飞到天樽阁了。
她连忙把乾坤袋收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