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那股气息,种种迹象,应是与闻玉的业障有关。
看来,短期之内她是不可能离开永宁郡了。可这些又该如何与戚宋解释?
她想了又想,决定换一种他能够接受的说法。“实不相瞒,其实我与闻玉一样,也是名捉妖师。"长鸢坐正了身子坑蒙拐骗,脸不红心不跳道。
此话一出。
他放碗的手顿住,抬眸望向长鸢,唇色朱红,笑容艳丽。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来了,长鸢接受不了这样美貌的冲击,微微眩晕,忍不住偏过头去。
“今日路过薛怀时我感受到的气息或许是妖气,他从县令府上过来,定是在那沾染上的。"见她这样说,戚宋恍然大悟。眸中欣赏,正色道:“初见那日就觉得长鸢姑娘气度不凡,既然如此,我便为你引荐薛怀跟前。”
“你有办法?”
他含笑颔首,让长鸢等待他的好消息。
火
果不其然,戚宋承诺过后,到了下午长鸢便在县令府邸见到了薛怀。他冷着一张脸,换下了晨间那身官服,身居高位。望向她的目光带着审视与一丝若有若无的轻慢,良久后,他放下茶杯,磕在木桌上发出清脆声响。
“听说你能调查出此案的真正凶手?"他声音不大,听不出喜怒。长鸢站在堂下面容沉静,一双眼瞳却在昏黄的午后异常明亮,她抬脸,镇定地说了一声是。
“希望薛大人能准许我见一见县令的尸身,我好分明是否为妖物作案。”她这一席话惊起千层浪,薛怀难得正眼看她,脸色却是难看至极,“一派胡言!今日已有道士来过证实府上不曾有过妖物,怎的你一介女流就敢口出狂言?”
“若是想来坑蒙拐骗我劝你还是趁早回去,免得不仅没查明案子,反倒丢了性命!”
薛怀不耐扬手不想再多言,让她自行退下,起身就要离堂回屋。“可我为何见到薛大人浑身萦绕着淡淡妖气,恐怕那妖纠缠了你许久吧?”长鸢开口出声,一句话就让他脚步硬生生钉在原地动弹不得。他脸上表情终于有一丝松动,半信半疑转身盯着她,说话也不拿褶了。“你真能看出来?”
果真如她猜想中的一样。长鸢证住他后神秘一笑,点头应下。“那你随我来。"他让看守的官兵退下,屏蔽掉所有外人,带她穿过冗长游廊来到一处寒意十足的房屋前。
薛怀眸色躲闪,四处张望无人后才推开大门。屋内中央赫然摆放着一只巨大冰棺,晶莹剔透冒着冷气,其中盛放着县令的尸身,热而不腐。从外面看去,里面的人就像安静睡着了。长鸢弯腰凑近,却觉得有些奇怪。她以为是自己感知错误,于是催动妖力又探查一番。这县令的周身居然无半分妖气沾染,可薛怀身上的妖气又从何而来?难道真的是她判断错误,县令不是被妖所杀害?不可能,根据系统的提示,此次命案必然与大妖有关。究竟是哪里被她遗漏……
长鸢百思不得其解。
渐渐地,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荒谬的想法。这县令的确不是被杀害,而更像是自己吓死的。他全身无伤,也没被妖力侵染心智。反倒是脸色铁青狰狞,眼珠凸出,嘴唇微张。
正是惊吓暴毙之症。
“怎么样,有何进展?"薛怀见她看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不免有些急躁。“他为官二十余年,廉洁公正,受百姓爱戴,不曾想遭此劫祸。郡守出言此案必须攻破,不然我等官职难保。”
“你若能破得此案,事后好处少不了你。”薛怀抛出极为诱惑人的条件,认真承诺长鸢。只不过她神游天外,并没有听清薛怀说了什么。长鸢抱拳而立,“薛大人,我先行回去设下阵法追踪妖物,晚些给你答复。”话落,她就急不可耐走出大门,绷着脸,生怕薛怀看出她伪装的破绽。真是奇怪,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暴毙于府上,活活吓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