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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之姿(2 / 2)

气势更加虹盛。虽然年轻欠缺经验,假以时日必定是个足以一战的对手。只不过现在嘛,还欠缺火候。

他不再留情,手腕用力,马鞭反向缠住了照夜清一一“铿一一"是利刃出鞘的声音。

游野还没来得及将照夜清卸下,迎面又来两把雪白锋利的剑刃。原来是裴珩劈手夺下游野身旁侍卫腰间的剑,顺势朝他袭来。他身边,是同样绷着脸的夏时远。

“时远哥哥!“意隐!”

蒋鸢和蒋柯同时唤夏时远,可惜夏时远并未回头。四人搅缠到一起,游野以一敌三,竟不落下风!他手中只一普通黑鞭,并不似照夜清,很快便被利刃削断。

马鞭一断,游野便没了武器。赤手空拳,如何敌得过对面三人?但他面色却越来越欣喜,好似很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地打过一架。他丝毫不慌,劈手去夺裴珩手中的剑。裴珩侧身闪避,左手将剑往上一抛,往夏时远身后一转,右手轻飘飘接过剑。倒把夏时远露在游野面前。游野见一击不中,另一手便朝夏时远而去。夏时远不曾想裴珩竞如此卑鄙,以他为盾,一时不防,手腕被击中。他顿时只觉右臂筋骨一麻,手指不由得一松,手中的剑便被游野夺去。他神色怔忪,转眼之间,场上已无他立足之地。而这三人愈战愈酣,已经从正厅的阶前一路打到雪映桃花盛开的石板路上。一人对战两人,游野尚有余力。只是他看着对面的两个年轻人,眼神不由得恍惚了一瞬。

他们配合得十足默契,不需要语言,甚至不需要眼神的交汇。红衣少女面上的笑意越来越明媚,不苟言笑的青年也如冰雪初融。当年,他和游珑亦是如此。可惜如今已天人两隔,珑儿化作白骨,留他人间苍老。

雪映桃花的花苞颤颤魏巍,凝着夜露与月色,静待吐芳。可惜,石板路左侧的剑刃不长眼,一剑摧毁半边的花苞。石板路右侧的照夜清也不长眼,一鞭措毁另外半边的花苞。

游野发现了这打斗之外的默契,赞赏地看了一眼赵归梦。“不打了!“游野说停就停,一点预兆都没有,赵归梦好悬没有收住。她心里不忿,没收住就算他倒霉。

“你鞭法不错,"游野道:“师从何处?”赵归梦道:“我师父是周叙青。”

但鞭子不是他教的。

游野皱了皱眉,似乎在脑子里寻摸这个名字。想了半天,应该是没想起来,转而说:“我观你用鞭似有凝滞之意,怎么回事?为何不用右手?”此人眼神毒辣,赵归梦心中一惊,面上假笑:“游将军看错了,我天生就是左利手。”

倒是他多管闲事了,游野心道,那小子明显是天生的左利手,而你…算了,关他什么事?不过是看她的鞭法有几分熟悉之感,起了惜才之心。几人的打斗声停了以后,旁边的人才敢靠近。哪怕沉稳如蒋柯,见到满地摧折的雪映桃花,也心疼地皱眉。更别提心思本就浅显的蒋鸢,当场落了泪:“我的花!”满地娇嫩的花瓣,刺痛她的眼睛。她抬眼狠狠望向三人,心中百转千回,最后委屈地唤一声:“舅舅,这是母亲生前最爱的花。”游野不以为意,摆了摆手:“你莫哭,我让人去给你买个十盆百盆的,多大事。”

蒋柯歉意地笑:"本是答谢之筵,不成想竞闹成这样。”游野道:“算了。”

他倒说算了,蒋柯面皮抽了抽,险些没维持住笑意:“好在没人受伤,不然我心里就过意不去了。”

他望向裴珩手中的剑:“日前时远说裴转运使出手相助,不曾想你才名冠绝,武艺也惊人。”

他见赵归梦和游野都露出不耐烦神色,又笑着说:“天色已晚,我送各位。今日招待不周,还请海涵。”

蒋鸢泪眼朦胧,一半是心疼她精心莳弄的雪映桃花,另一半则是感受到了屈辱。她手里还攥着那颗硕大的夜明珠,攥得生疼。慢慢地,她把目光凝聚到那道红衣背影,问:“时远哥哥,你刚刚为什……”夏时远微白的面色被夜色很好的掩住,他说:“赵门使对我有救命之恩。”从见到赵归梦那张脸起,蒋鸢心里就敲响了巨大的警铃。她只当赵归梦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侍卫,可没人告诉她,这女侍卫长了这样一张脸!蒋鸢心有不甘,轻声说:“是么”

她是有几分不相信的,借着泪光,打量夏时远的表情。夏时远今晚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在见到裴珩与赵归梦二人同时迎战游野时,面容紧绷,之后更是一句话都没再说过。

夏时远道:“若非门使大人,我如何能平安归来?”蒋鸢擦了擦眼泪,假装信了。可是她无法说服自己,忽略心中生起的那一丝一样情绪。赵归梦看她的眼神,很怪。就好像,她们曾经见过。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赵归梦。这样张扬的脸,这样挑衅的眼神,蒋鸢心想,她若是见过,必然是不会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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