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民好用得多。
他在意谢盛谨的心情。
“还生气啊?"他憋着笑,“别气了,咱们把这毁你形象的智障玩意儿给灭了,行吗?”
谢盛谨终于自暴自弃了。
“说不定画的不是我。”
她努力给自己洗脑,“太丑了,根本就不可能是我。”“对对对。"邵满赶紧哄着,“怎么可能是你?我们家小谨这么漂亮这么可爱,公平教瞎了才那么画吧?”
何饭目瞪口呆。
不会真的不是吧?他心想。
就在修理铺内鸡飞狗跳时,外面的公平教肆无忌惮地在各户人家屋里搜刮。他们的确不知道要找的人到底是谁。
但是这不重要。
这是一场大规模的放纵,他们粗暴地推开一间间破旧不堪的房门,肆意闯入平民家中,即将反抗的普通人看到象征公平教的白袍修士却茫然地放下了武器这里的人大多接受过公平教的救济。他们向它交取人头费,因为认为这是应该给出的住地凭证,然而他们接受救济粥,却认为它是天赐的赏赐。白袍修士是不一样的,他们代表着公平教,代表了他们人生中唯一获得的善意,他们不会对这样一群人动手。
于是每扇门后,每个昏暗杂乱的房间内,简易的床铺、堆满杂物的角落,瑟瑟发抖的小孩,还有紧张怀抱他们的大人,他们都只是沉默地看着白袍修士们嚣张进出,搜刮走家里仅剩的东西。
公平教的教父没有对下面的人做出具体指示,因此他们也搜查得缓慢,效率低下,过了两天都没查到二十四街。
谢盛谨坐在家中闲得发霉,于是又去了老猫那里。这次她遇到了老猫的客人。
老猫这么多年在贫民窟活得如鱼得水,名声不小,客源也不少。一个身姿矮小但步伐稳健的老头正坐在机械义体台前,带着手套,仔细地拿起每一个右手义体认真打量。
这些义体功能不一,美观度不同,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昂贵。“奥利维耶。"老猫躺在躺椅上,书本翻开盖住眼睛,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无奈道,“你选好了吗?”
“没有!催什么催?"老头气鼓鼓道,“顾客才是上帝!”“行行行,上帝你忙。”
老猫闭嘴了。
谢盛谨反手轻掩上门。
老猫听到了动静,刚准备坐起来,“谁啊?”“我。”
老猫又躺回去了。
“吃饭没?"他关切地问,“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午饭都吃了。“谢盛谨随手扯过一把椅子,“去公平教门口转了一圈。”老猫尚未说话,那边正选着义体的老头便插嘴道:“你去公平教做什么?”谢盛谨好像才看到这个人一般,抬眼望去,微笑着问:“您是?”“老猫的顾客。"奥利维耶是个急性子的老头,“你还没回答我呢。”“我去散步。“谢盛谨说。
奥利维耶明显不信,“真的?”
“假的。”
“那你去做什么了?”
谢盛谨朝着他微微一笑,“我凭什么告诉你?”“你一一”
“你在外面留了条小尾巴。"谢盛谨打断他,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上门做客不需要带如此大礼吧?”
老猫不明所以,“什么尾巴?”
但奥利维耶猝然闭嘴了。他沟壑纵横的脸上,先是意外,继而眉头一皱,嘴唇咂巴一下,谨慎地瞟了老猫一眼,然后眼睛开始滴溜溜地转,像憋着什么坯点子。
谢盛谨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她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