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色的最新型武器,小有名气的雇佣兵小队,费了大心思的贫民窟越墙。的确是抱着见到我的残肢碎块的决心来的。”
“短短两天。除非程沉精神分裂,或是有突发情况,是不可能这么快转变的。除非一一"谢盛谨顿了顿,“两次袭击的指使人不是同一个。”邵满思索着,问道:“你有这个人选吗?”“有的。“谢盛谨点头,“我表哥。”
“表哥?”
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
“毕竟产业是我舅舅的。“谢盛谨弯了弯嘴角,“他算得上真正的太子,而我才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乱臣贼子。”
邵满注视着她苍白的脸色,毫无血色的嘴唇,胸口绑的纱布,突然感到了一阵难言的心疼。
这还是个孩子啊。他想。
抛开利益、身份、背景、性格,谢盛谨这个年纪,的确是个应该泡在温室里无忧无虑的花朵,而不是流落异乡过着躲躲藏藏刀尖舔血的生活。邵满叹口气,由衷说道:“…唉,豪门贵族也难做啊。”谢盛谨不置可否。
她的表情淡漠:“但权力必须在我手上,我愿意为其付出代价。”邵满没有惊异。谢盛谨在他面前从未遮掩过野心,他也没觉得她这番说辞有何不对,只是安静地侧过头看着她。
“邵哥。“谢盛谨盯着他的眼睛问,“你会帮我吗?”“这不废话吗?"邵满一挑眉,理所当然,“我不是一直在帮你?”谢盛谨笑起来。
“我知道呀。"她眉眼舒展开,看着邵满,“但我需要反复确认才能获得安全感。邵哥不会嫌我烦吧?”
“怎么会!别污蔑我啊。"邵满赶紧撇清嫌疑表明忠心,“你放心,你一日在贫民窟,邵哥就一日是你哥,你尽管把我当亲哥一样使唤!”“我记住了。“谢盛谨朝邵满灿烂地一笑,“能遇到你真好啊,邵哥。”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
但邵满没想那么多。
他不禁夸,一被夸就不好意思,赶忙转移话题:“那接下来你准备?”“刚刚说了呀,我要去公平教。”
“哦哦,我差点忘了。“犹豫了很久,邵满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个阳台,是你临时爆破的吗?”
“不是。“谢盛谨直截了当地承认了,“之前预备的后手。”“那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去那里?”
“我不知道。"谢盛谨平静地说,“其实我甚至不知道他们会来,因为事先我对于′我表哥也直接参与了公平教的事宜'这事并不知情。”邵满一愣,“那你怎么准备的?”
“我在从何饭学校回家的每一条路上都设了埋伏。“谢盛谨若无其事地说,“我不知道哪条街上会迎来敌人,甚至不知道敌人会不会来,于是我做了万全的准备。”
邵满感受到了心脏一瞬间的收缩和落空。他的瞳孔微微缩小,倒映着谢盛谨苍白完美如同雕塑、轮廓眉眼还带着青涩的脸。“幸好,"她朝着邵满微笑道,“我赌赢了。”邵满窝在沙发上,费劲地伸手拿了纸和笔过来,然后伸脚一勾凳子,歪歪斜斜地坐上去,非常潦草地勾勒了几笔。
“这这里是公平教。"邵满打了红圈,“在东区33街。这是公平教名下的福利院,在53街。教父通常会住在33街,也就是公平教圣堂内部,偶尔会去福利院。但他必定有别处的房产,光我知道的,91街就有一个。无涯帮总部在65街,管辖范围13到90街,它刚好在无涯帮的管辖范围之外,百分百是故意的。”“见到教父不是什么难事。"他在纸上随手画了几笔,将公平教的大致地形画出来,然后在公平教门口的街道上画了一条长长的线,“这是他们传教审查的地方。在这里排队,按批次进去。每次进去100人,不能超过这个数目。”“进去听他们宣讲?”
“对。“天主之下人人平等,劳动所得事事公平。“邵满讥诮地念了一遍,“因为他们改造的共生型意识网络,也就是奴役控制版本,一次性最高只能影响00个人。而且只能浅层次影响,在当时会有愉悦情绪,离开公平教后到家,没多久强烈神经刺激就会消失,剩下的只是美好回忆和一种潜在的归属感而已。”“听教时离教父的最近距离是多少?“谢盛谨垂着眼思考,“拥有什么资格的人才能去听?”
“宣讲地点不定,可能在布教室,也可能在别的地方。"邵满想了想,“我去过一次,最近距离大概在三米左右,教父坐在台上,下面的人盘腿坐在一个面积大约为一两百平方米的空地,还比较宽阔。宣讲完毕可以举手申请面对面交流。任何东区的居民都可以去听他们传教,只要能证明自己是东区居民就行。”两人对视一眼。
谢盛谨意识到什么,轻声问道:“怎么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