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我作为兄长,定然也不会叫你们西关侯府短了吃用。”“问题就是,我需要的,远不止如此。“刘子晔道。苻真儿面露惊讶不解之色。
刘子晔苦笑了一声。
她站起身走到书房窗口,沐浴着窗棂透射进来的冬日暖阳,闭了闭眼道:“我要体面又有尊严的活着,想要西关侯府上下不倚靠任何人的鼻息。想要西关郡万户百姓,全部都可以安然渡过即将来临的这个严寒冬天。想要之后的每一天,每一年,我刘子晔、西关侯府、西关郡乃至整个大周朝,都好过每一个昨天、每一个去年!”
“想要自己作为一个大周朝子民,自由、健康、富足的活在这片大陆之上!”
“我想要这些,无比的想要。可是,如果今天我失去了这批我费尽心思从伊伯利口袋之中拿到的东西,这些准备为西关郡百姓的过冬之务的布匹炭火铁器与钱银收益……那么我想要的一切,都将无从谈起!”她说的也算是实情。
如果她过不了这一关,西关郡过不了这个冬天,待她仅剩的积分耗尽,便只有一死。
听着刘子晔这一番剖白,苻真儿直直望着此时背身立于窗边的少年侯爷,已然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苻真儿一时不知该如何组织起自己混乱的语言:“子晔,你…你……”刘子晔在日光里转过身,片刻间,她已然再次聚起了斗志。目光中的迟疑与苦恼尽褪,只余坚定与破釜沉舟的勇气:“我要守住属于我的东西!既然它们入了我西关侯府大门,就绝不允许再被旁人空口抢走!”她的目光似乎是看向苻真儿,却又像是穿过苻真儿看着一片虚空。独自低声道:“想要继续活着,就每一局都不能输。”不待苻真几仔细辨认出来他的最后一句话,刘子晔突然转了话题道:“荷兄,上次听说你到西塞湖去,是为了看盐晶是吗?”苻真儿见他有问,从怔愣当中回过神:“不错。每年夏秋之际,咱们西关千里之地有几处天然盐湖出晶,届时湖水将会变成像翠玉一般剔透的颜色,而沪在湖边湖底的,就是白衣盛雪的盐晶。西北之地天高地阔,这盐湖属实是不可多得的盛景!因此,我才独自骑马出城,前往西塞湖。”“我明白了。”
刘子晔听完,脑中思绪飞转,风云激荡之中,已然谋划好了自己的对策。富贵险中求。
虎口夺生,纵使再难,她也要放手一搏。
她释然一笑:“真是多谢你了,苻兄!”
“说起来,子晔的确有件小事,想请苻兄帮忙。”刘子晔笑的洒然又决绝,配上她如今这样一副凌厉带锋的相貌,苻真儿在一片目眩神迷之中,直为他这个结义兄弟的风姿彻底折服。那些他想问却又不该问的,苻真儿想,也许时间自会给他答案。他几乎不假思索地答道:“子晔,你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定当全力相助。”
便是将自己这整个人都交付于你,我也心甘情愿。西关刺史府。
池牧自西关侯府回来后,他所带来的上千名武卫营整编过后,部分驻扎在城内,部分退出了虞城,于城外暂时扎营。潘毅已难有生还之机,其他潘毅所率的禁卫队兵士,则被一一关押看守起来,等待池牧的初步审问。
伊伯利作为前刺史,被单独看守在他曾经熟悉无比的刺史府监牢。西关小侯爷乃至西关侯府,今日一见之下,池牧已经几乎不在放在心上。这小侯爷,简直比那传言还要胡闹和不醒事几分!偏偏还对那些远在燕京,从来未曾见过一面的皇帝和太子,驯服和崇拜的一塌糊涂。
他这一次带军前来的其中一项使命,可算告成。池牧吩咐一名随队前来的文书,起草了一份今日初入虞城后的各项情况奏报。
这时,他的副将苗泰霖过来报事。
“西关侯?"池牧听后,抬首问道。
“是的少将军,伊伯利说,事关重大,请您一定要拨冗见他一面。”来报信的副将苗泰霖道:“属下本来并不理会他的嚷嚷,但监守他的禁卫说,这伊伯利口口声声事关重大,又是同西关侯有关系,万一他所言不虚,岂不是耽误了您这趟的差事。属下就想着还是报给您来看看,如何决断。”池牧脑中闪过今天见到的破落荒凉的西关侯府,以及不醒事到令人瞠目结舌的西关侯,不禁有些纳闷。
片刻后。
他一手封好了写给燕京的奏折,对副将一抬首道:“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