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兔子就是很丑,很不招人喜欢。”他当真是反复无常了些,临走非要让秦栀不痛快,秦栀掐他胳膊,他也不躲,挨了一记嘴硬道,“这种姿色在川蜀一带做兔肉锅子都讨人嫌。”他自知得罪了秦栀,却也不后悔,夜里沐浴时,腆着脸为她擦洗,她走他追,直搅的那池水不得安宁,晃出来半数,将那地砖映得一片明晃晃的白。闹到最后,秦栀实在没了力气,偎在他颈间仰起头来,“为什么不肯让我来?”
沈厌垂眸,明知故问:“来做什么?”
秦栀张嘴,咬他下颌,很轻,连牙印都没有。沈厌觉得不够,觑了眼她细腰,掌心心朝里用了力,秦栀顺势往下一滑,唇齿撞到他脖颈,嗔了声咬住,这次力气大,沈厌忽然兴奋起来,绷紧了脚趾。这让他很确定,在此时此刻,他是属于秦栀的。他无比享受这种感觉,在认知和反应达到共鸣的时候,愉悦占据了大脑,他迫切的想要寻求她的认可,于是不择手段的讨好她,取悦她,让她收留自己。以及那赤诚真挚的勃发。
秦栀无疑是享受的,床笫间他太能放低身段,也太懂得如何让自己欢愉,沉迷,甚至是放荡。
灵魂激发到了高处,理智魂游天外,末了,她被抱去浴池,池中水温凉湛,刚没入便打了个冷颤,秦栀想往上爬,但他前胸后背俱是湿滑,不得以,只能攀附住他的颈项,被动坐在雕了纹路的汉白玉圆凳上。“秦四姑娘近日来着实劳累,我无他用,特意做了这么个小玩意儿,以供秦四姑娘驱使。”
沈厌不会说,这是他在武德司大狱审讯犯人时,忽然想到她,而后马不停蹄赶制出来,想将她摁在圆凳上,自己深潜入水中,如此可省不少气力,至少她坐在上面,双臂搭在岸沿上时不会滑落下来,呛水的滋味不好。他来就够了。
尤氏见秦栀这几日意气风发,腮颊明润,便知沈厌对她定是极好,昭雪堂那边的女使偶有传话,道每日夜里西侧间都会要许多热水,却也不让她们近前侍奉,只世子和少夫人在内,连少夫人的贴身丫鬟也只能去到外间。“盈盈迟迟不敢动手,奴婢已经警告过她,告诉她再不动手,她弟弟就没命了,她这才点头,应当是快了。”
文瑶禀完,自偏门离开,静悄悄回了昭雪堂。尤氏知道,沈厌那种人根本瞧不上盈盈,盈盈生的雪肤花貌,但比起秦栀,她更像人人摆弄的花瓶,美则美矣,毫无主见,且胆怯的厉害,当初送那匹个美人去往昭雪堂,也没指望秦栀会将人留下,只是为了给新妇添堵,故意扔在院里的,而盈盈不同,她被自己捏住了,不能逃,没的选,只有一条路走得通。如今机会来了,正是盈盈可以死的时候了。少夫人大张旗鼓整顿后宅,不清不楚死了个貌美的女婢,传出去,她名声不保。
尤氏漫不经心抬头,屋外不知何时下起雨来,檐上缩头缩脑立了几只鸟雀,脑袋全扎进羽毛里,尤氏乜了眼,起身去往兰园。沈萌近来记性很差,总是忘记前几日才发生的事,喝完药想躺下,被尤氏阳止。
“头疼吗?”
沈萌摇了摇脑袋,然后用手指着心窝,黑漆漆的眼珠噙着泪,“这里难受。”
尤氏跟着心心疼,给她揉了揉,将人抱进怀里,“母亲会把你治好的。”沈萌点点头,在她耳边张开嘴,嘴型微微翕动,尤氏没有看见。睡前,沈萌问起秦栀,尤氏不愿意提及此人,但又知道沈萌喜欢,遂笑着说道:“你嫂嫂初掌家,好些事情都得亲力亲为,便先不过来,萌姐儿要乖乖的,不然你嫂嫂会生气,再也不来了。”
沈萌茫然,随即用力点头,比划:“我会很乖,我不会发疯的。”蒋嬷嬷匆匆来报,尤氏出门,蹙眉反问:“她找我做什么?”“说是要跟您探讨各处管事近日来的作为。”尤氏脚步一顿,疑惑:“才几日,这便熬不住求饶了?”蒋嬷嬷也不知,两人回到正院,秦栀见尤氏进门,起身福礼,柔声道:“尤姨娘安。”
“是遇到难事了,或是有谁不听话,你只管跟我说,我亲自训诫。"尤氏握住她的手,随即走上主位,坐定。
目光犹疑的打量着秦栀,但见她神色淡淡,也不像沉不住气的模样,便有些摸不准。
“哪里会有,康大管事亲自调教,尤姨娘用了数十载的老人,怎么会为难我,只是我自己不济,有事来请教姨娘,想姨娘帮我拿个主意。”尤氏笑:“你尽管说,我若能帮的上,必不藏着掖着。”“那我便知无不言了。”
秦栀嘴巧,将那几位故意拖延误事的老管事先夸了一番,从做事到管人,夸得尤氏犯起糊涂,起初还点头,后来只定定望着秦栀,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仁么药。
“我年纪轻,做事没轻没重,许是累着几位,又或者他们年纪大本身就容易伤风受寒,总之他们病倒,我心中很是愧疚,便让人各送了十两银子,算作补偿。”
尤氏感叹:“到底是袁夫人教出来的孩子,识大体,仁善宽和,换做旁人,怕是要拿这几位作筏子整顿家风了。”秦栀弯唇,自然能听出尤氏话里的揶揄,只装作听不见,又道:“公府事务繁忙,我虽理解但也得让各处周转下去,故而便想了这么个主意,您听听。这几位既病着,便放心休息,只是要先把对牌交出来,我另外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