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上我之后,武小鱼一直很后悔,他说他不该打那个赌,想起来就后怕,生怕害了我。”她抬眸凝视他。
他的脸色依旧平静无波,令人忐忑。
终于他低低笑了下。
“过去了。"他轻抚她脸颊,“那种事,今生不会再有。”南般若吃惊地望着他。
他竟然忍了?没反应?不发作?
正狐疑,他忽然发狠,将她重重抵在木柱上。他俯身咬住她的耳朵,前一刻滚烫的气息,忽然之间冰寒入骨。“不过般若,你都跟别的男人说了些什么话,你得一句一句,告诉我。”“说啊。”
他表情平静带笑,眼底却阴冷疯狂。
她无路可退,无处可逃,辗转余地被他掠夺殆尽,不断拍打他肩膀,也无法将他推却分毫。
“没说什么……阿!”
“我忘……啊!”
“真不记……啊!”
她的眼角逼出了泪花,咬着唇,小声呜咽:“我对他说,蔺青阳是个大坏种,成天就知道欺负我!”
他阴恻恻勾了勾唇角:“还有呢。”
她被逼得狠了,只好胡言乱语。
“床榻上总是没完没……”
“对我那么狠……
“吃人一样……
“啧。“蔺青阳抬手,重重抹去她眼泪,“没良心的东西,对你的好全不记得,就记得这点事。”
他才不信她会对别的男人提及床第之间。
他放缓了动作,俯身温存笑问:“武小鱼他有没有在你面前说我坏话?”南般若恍惚片刻,点了点头:“有。”
他轻笑了下,又问:“他是不是说,他想收手做个好人,却再也回不了头?”
她艰难地平复着呼吸:“是。”
“他说我早晚会毁了这天地人间?”
……嗯。”
“他是不是还说,等我死了,他也该以死谢罪?”每一句逼问,蔺青阳身上的动作都愈发沉狠。南般若仰头喘气:“嗯,是。”
他轻轻笑着,凑到她脖颈边上,温声哄着问:“还有呢,那个野男人有没有说,他打算怎么带你从我身边逃走?”
“有……不,没有!"南般若蓦地睁大双眼。迟了。
蔺青阳身上漫起了阴暗暴虐的潮水。
他反手一震,森冷威压镇灭了狱中火焰,远近每一个狱卒都被压碎了膝骨和脊骨,匍匐在地,濒死扭动哀嚎。
一片黑暗混乱之中,南般若被重重掐住了腰。承尽怒火。
大
南般若恍惚回神时,时间已过去了大半日。蔺青阳把她抱出牢狱,回到东君府。
她挣了挣,抬眸看他。
嗓子哑得彻底,她虚弱地发出声音:“解药,一枚。”他看起来已经不生气了,微笑,颔首,眉眼颇为无奈:“不会忘。”漆黑懒倦的眸子分明在控诉她,连吃带拿,半分面子情也不给。他在黑暗中释放过,看不出真实情绪。
她轻轻闭上双眼,倚在他怀里,气若游丝。行过回廊,忽有微弱的衣袂声响。
一名暗卫翻身掠下,单膝点地:“主君。”“天。“蔺青阳淡声开口,“事情办好了?”暗卫头颅低垂,短暂静默。
蔺青阳笑了下,懒散道:“我的事,夫人都可以知道。”南般若睁开眼睛,看了看他,又望向前来复命的暗卫。蔺青阳最信任的心腹有三个。天、地、人。即使是这三人,也绝不会看见他受伤虚弱的样子。暗卫天垂首禀道:“长生谷中,鸡犬不留。”蔺青阳好心向南般若解释:“长生谷没一个好人,就是那群人炼制出了不死药一一你说他们该死不该死?”
南般若怔怔望向他。
他把炼制不死药的人全杀了?
他凑到她耳畔:“十年之后,他们将会炼制出不死药。”冰凉的气息拂过她脸颊。
不死药,是十年之后的产物。他提前把人都杀光了,也就是说,世间再不会有不死药,更别提解药。
他将一手掌控她的余生。
暗卫事无巨细禀道:“只有一件一-谷中有一名天赋卓绝的女弟子,原是要继承长生谷,只是大约二十年前,她被男人以色相诱,拐走了。是否追查此人下落,斩草除根?”
蔺青阳无所谓地挥了挥手:“杀。”
“是。”
暗卫悄然离去。
蔺青阳垂眸望向南般若。
她倏地回神,不知用了多大毅力才压制住心跳。那名被拐跑的、惊才绝艳、医毒双修的女弟子,就是她的阿母。“蔺青阳。”
“嗯?”
“你今天,杀了好多人啊。”
沉默片刻。
他垂头,轻吻她额角。
“那我明日少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