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皆以大气且技巧高深的为主,可她生而是媚的,一颦一举,眼波流转之间,止不住地有无限风情溢出,尤其是看着情郎时。贵妃此时那染了蔻丹的指甲早已嵌入了掌心,瞪着凤目,多般隐忍。倒是盛宇帝突然低低笑出了声:“贵妃,愿赌就要服输,朕今日也没落你脸面,你要看太子妃跳舞,朕便准你,怎么样?看了这舞,你可还满意?”贵妃哼笑了一声:“皇上,瞧您这个儿媳妇,娶的好哇,才德双全不说,这身姿、这媚骨,可是少见,太子娶一个太子妃能当两个用,也是捡到宝了。”盛宇帝佯装发怒:“人家那是跳舞的身段儿,平日里端端庄庄的,瞧你说话咋凭难听呢。”
贵妃腰肢一软,躺到皇帝怀里去,一边欣赏着自己手上的蔻丹,道:“难怪太子不要臣妾给的美人,皇上,太子可比您有艳福。”盛宇帝将她推起来,怒斥:“这是什么场合!你睁开眼看看!”贵妃又悠悠然然躺下去,还往皇上怀里多蹭了蹭,道:“没人敢直视咱们,又是黑灯瞎火的,皇上别装模作样的,再说了,那些人都在看太子妃呢。”酒劲上来,尹采绿的腰肢似是被醉意浸透了,柔弱无骨,旋完最后一道弯儿,当琵琶奏出最后一个轮指长音,尹采绿猛然跪地,衣袖衣摆如倾泻的月光铺满地面,颔首垂眸,将所有光华敛入眸中。胸腔猛烈颤抖着,她几乎瘫倒,眉间三分醉意,七分风流,舞毕,万籁俱静。
贵妃索性闭上眼,躺在皇上怀里,良久开口:“皇上这回又要赏太子妃什么?怕是没点儿来头的,都赏不出手吧。”盛宇帝反对她道:“该考虑考虑从自己的库房里找出什么玩意儿来赏太子妃的,该是你吧,今日这场把戏可是你搞出来的。”贵妃睁开眼,懒懒坐起来,言语间颇无兴致:“臣妾自然是要赏她的。”盛宇帝冷眼瞧着贵妃心情低落,起身又搂住她,道:“得了,你说你何必跟一个小丫头片子过不去呢,今日可打了自个儿的脸了吧。”贵妃瞪他,哼了一声:“皇上误会了,臣妾分明是好心,眼下皆大欢喜,太子妃当着皇亲国戚、朝中重臣的面儿露了一手,今后必然名声大噪,臣妾今日这活动也办得精彩盎然,也是要向皇上讨赏的。”盛宇帝瞧着她,贵妃可爱便可爱在这一点,坏心思都摆在脸上,以为他看不见,实际上他全然知晓。
知道他知道了也不气恼害怕,撒个娇儿,卖个乖,他哪里还会真的生她的气。
他知道在后宫里,那些人觉得贵妃是个实打实的恶人,整治得后宫人人瑟缩,不敢邀宠,一个个的跟鸡似的胆小。
可那又怎样呢,一群小猫儿小狗儿里面,最招主人疼的那一只就算性子桀骜凶狠一些,那又何妨呢。
太子妃却不一样,太子妃因着身份是半个主子,盛宇帝自然要看重两分,但在这般小事上,太子妃又是越不过他最宠爱的贵妃去的,也因此今日并未阻止贵妃计谋,只当小打小闹去了。
三皇子妃蒋香彤静静坐在一侧,论出身,她比太子妃还要高上不少,乃三公之一蒋太尉的嫡出孙女,家中子弟皆出色,家族必是要再辉煌个几百年不止的,不知比那日渐落败的侯府强上多少。
若不是那薛静蕴有皇后娘娘亲口的谕旨,又是陇州崔家教养长大,哪里来的资格与她做妯娌。
至于太子与三皇子之间隔着的身份差,蒋氏倒是没有很在意,她知道三皇子与贵妃的计划,夺位之事早已筹谋多年,太子不过是个摆在明面上的身份,要论地底下盘踞着的根基,以太子的性子,但凡是太子的势力,必然是光明正大援在台面上的,如此算来,就那么些根基,决计斗不过十年以来一直招兵买马的三皇子。
这般想着,蒋香彤心绪平衡了些,女人在外面风头再盛又如何,比的还是谁的男人能走到最后。
太子妃下来后,无人再有心思上去显弄自己,不过是依着规则,随意上去糊弄一圈便罢了,不必多说。
再说回尹采绿这边,她正被任嬷嬷扶到一旁,此时怎一个娇软无力,醉态横生。
她抬眸看去,眸光朦胧,太子正端立在她身前,玉雪为骨,眉剪嵩岳。赵清从任嬷嬷手里接过她,满肚子的话未能出口,只道:“你怎的喝得这样醉?″
又见她身上湘水绿的舞裙单薄,绿绿幽幽,衬得她整个人像一团幽影,眉间犹带楚山青。
尹采绿两只胳膊挂他脖子上,脸依偎在他胸膛处,整个人软绵绵,舌尖轻转,软语黏成了柳絮:“妾没醉,再醉一些,是作不了舞的,这个量是正正好好的,腰肢又软,神情又媚,是最美的,是最恰到好处的。”赵清面容冷了些,解下自己的披风,将她从头至尾拢住,按住她的头:“胡言乱语些什么呢。”
尹采绿整颗头被通头盖脸的罩进去,感官放大,气味、温度、鼻尖上紧挨着的肌肤触感,还有太子胸腔内的强烈震颤………她悄然伸手揪开他的衣领,鼻唇凑上去,先是浅嗅,再是浅吻,再是撮着嘴吮吻。
赵清一动不动,什么也没说,只伸手罩住她的头。两人静待了一会儿,里头那人啃着啃着用上了牙,越发过分了。赵清一声不吭,直到任嬷嬷过来回:“营帐那边备好水了,可以带太子妃过去了。”
赵清拥着她,只道:“不急,等这边结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