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惊诧,看向太子。
赵清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便迅速起身,绕进了屏风。轻声道:“太子妃,你怎么样?没事吧。”太子妃此时正把着那放花瓶的小几,手足无措地站着,脸上尽是惶恐。“没,没事。”
她后退了几步,坐到榻上。
赵清走到她身边,扶着她躺下,又给她盖上被子,轻声道:“我们说话吵到你了?抱歉,待会儿孤声音小点儿,你睡吧。”说完俯下身亲了亲她的脸,搞得尹采绿越发混乱,不知今夕是何夕,抓着他的手道:“你,你真的要一直找那个叫采绿的女子啊。”赵清捏了捏她的手:“是啊,此事因孤而起,若不是孤请旨要查办广陵郡,她现在还好好的在玉笙楼待着呢,她一个女子若是流落在外,出了什么事,孤心里过意不去,便派人四处找一找她罢,你不用担心了,睡吧。”太子正要走,尹采绿又一把拉住他:“那要是,她现在过得很好呢,你贸然找她,岂不是扰了她的生活。”
赵清沉吟半响,道:“她一个贱籍,若不到衙门重新办了户口,必是四处流浪受制,又怎会过得好,除非……
“除非什么?”
赵清撩了撩她额前的发,道:“除非她改名换姓,不过这也是违背律法的,待衙门抓到她,是要打二十大板的。”太子妃闻言浑身哆嗦了哆嗦,赵清看着她发笑:“太子妃,你怕什么,你是孤的太子妃,这世间无人能治你的罪,就算是父皇,也要掂量掂量民声,你放心吧,谁挨板子你也不会挨板子。”
尹采绿缩在被子里小声道:“那,那要是殿下你要打臣妾板子呢。”赵清捏着她的脸蛋儿:“孤爱你都来不及,怎会打你,别东想西想了。”太子惦记着外面的冷学士,不打算在太子妃这里多待。尹采绿把着他的手,不让他走。
赵清回头看她,脸上疑惑:“又怎么了?”尹采绿指了指嘴唇,轻声道:“你亲我一下。”赵清笑了下,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尹采绿死死搂住他的脖子,赵清挣扎了几下也没挣脱,更怕闹出动静来被冷学士听到,那他今日脸可是掉完了。尹采绿死死把着他的脖子,咬住他唇狠吻了几口。“波啵啵唧一一啵儿!”
赵清掰着她肩膀挣脱开来时,嘴皮子拉了好长,狠喘了声气。手在她脖子上狠摩挲了一把:“太子妃,你好放肆。”尹采绿怔怔地看着他,然后发笑。
赵清不想对她凶,脸色又一下如春风化雨般化开:“行了,孤走了。”尹采绿怔怔望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心里面乱乱的。冷嘉实正值坐立不安的时候,好在太子很快出来了。“抱歉,冷学士,让你久等了。”
冷嘉实连忙起身摆手:“臣不过多等一会儿,太子客气,倒是太子妃…她没事吧。”
赵清摆手,提袍在椅子上坐下:“她没事,打碎了一个花瓶而已。”又叫文文进来:“文公公,叫几个小丫鬟进去收拾一下。”文文又是垂着脑袋进来,太子今日连爱称也不称他了,叫得怪生疏的。冷嘉实小心看了眼太子的嘴皮子,又道:“臣今日,叨扰殿下了。”赵清知道冷学士是在介意里面多了个太子妃,便解释道:“太子妃今日也不知怎么想的,忽然给孤煲了个汤来,冷学士来得正好,也别说那些客气话了,来一起用点。”
便提起那个原本放到角落去的食盒,从里面拿出另一只碗来,亲手给冷学士盛了,特地避开那只鹿鞭,盛了一碗干干净净的汤出来。“冷学士,请用。”
冷嘉实连忙起身:“不敢,不敢。”
太子妃给太子的汤,又是太子亲手盛的,冷嘉实今日是不敢不接,不敢不喝。
只他又看了太子嘴皮子一眼,这一眼被太子捕捉到了。“冷学士,你看孤做什么?赶紧趁热喝吧,尝尝味道怎么样。”赵清心心里想:太子妃就张大耳朵听着吧,孤是在夸不出口你这汤,你等着,孤叫素有口才的冷学士来夸你一夸,也好叫你高兴高兴。冷嘉实视线从太子那带血的嘴皮子上挪开眼,连忙低下头,盯到那手里的汤。
拿起汤匙来,舀了一勺,先是那股又骚又腻的味道飘进鼻腔里,可他不敢不喝呀。
赵清看着也怪心疼他的,自己一向不是个折磨下属的人,今日这次也实在没办法了,他保证,冷学士只要喝上一口,就夸一句,他定不叫他再喝了。冷嘉实顶着太子那目光,不得不把汤送进口中。这一口,叫他差些翻江倒海。
赵清安慰他道:“冷学士,此汤大补,喝一碗胜似喝别的汤一锅,喝一口不亏,喝两口便是赚大了。”
冷嘉实连忙放下碗,起身拱手:“太子妃与太子实在恩爱,待太子殿下的心意价值千金,岂是这汤能代表的,微臣只尝上一口,便已感触到太子妃待太子的情真意切,真叫人镂骨铭肌。”
赵清满意地笑了,偷瞥了那屏风一眼,也不知太子妃听见冷学士夸她没。不过这冷学士还真是进士及第的出身,父皇亲点的探花,这一番话说出来,不光是太子妃,太子自己听着也是舒坦极了。也不逼他喝汤了,说回之前的话。
“对了,那位叫采绿的女子,还劳烦你下去安排人四处找找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应该已经不在江南一带活动了,怕是难找,不过再怎么样,咱们也该尽人事,方不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