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都说你没错,你认什么错?哀家今日不过想找你聊聊天儿,你做什么动辄哭喊大叫的。”
尹采绿惶惶然抬头:“真,真的吗?"一张素净小脸儿是我见犹怜。太后大抵怜她,又觉得她与先皇后并不是真的那般相像,便叫她起来,可这人已是梨花带雨的模样,不得已,太后气得叫人赏了她两对儿花瓶来。“别哭了!成什么体统!”
尹采绿拿出手帕泅了泅泪,垂首道:“皇祖母赏赐给孙媳这样贵重的东西,比父皇待孙媳还要好呢,孙媳是感动得落泪。”太后神色变了变,不过随便挑了两个花瓶出来好打发她,她倒好,这话儿说出来,倒是叫她送不出手了。
狠叹了声气,又道:"再去把哀家那对儿金玉镶嵌的镯子取来。”尹采绿闻言,面上大惊,连忙跪下磕头:“皇祖母不仅不记孙媳的前嫌,还赏了孙媳这样大的体面,孙媳实在感念皇祖母大恩,在此叩谢。”太后咬碎一口银牙,不过一对儿镯子,怎就称上大恩了,可想了想,又实在舍不得拿出更贵重的东西出来赏她,便就腆着脸受了她这一礼。一对儿镯子呈上来,往她腕子上一套,一边儿一个,攘袖见素手,只见皓腕凝霜雪,约了两个金环上去,美不胜收。尹采绿面容仍怯怯:“多谢皇祖母赏。”
太后看着她,忽觉她灵秀非常,唇含绛雪,青丝垂玉颈,秋水星瞳,似阆苑仙娥。
暗叹太子好福气,本以为这位太子妃是跟皇后一般性子,外头是人人夸好,又贤德,又聪慧,性子却跟牛一样倔。得了这样一位软得下来的太子妃,太子可不是好福气,往后还有他的好处呢。
做皇家妇,除了要有威严,还须得要柔顺,太后看着眼前女子是越看越满意,满腔的气恼也没有了,便拉着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拉到怀里揉了揉:“你呀,既然知道自己何处做得还不够好,下次要记得改,走一步看多步,解决问题不是光靠暂时的解了气就行,有时候气是出了,却又酿下更大的祸来,这次尚且是你与太子地位摆在那儿,事情兜得住,若是兜不住呢?往后凡事还需学会忍,要从长计议,这次哀家就不多罚你了,只盼你回去能多加反思,再早日有孕,给哀家生个嫡出的曾皇孙儿来,弥补这次的过错。”尹采绿一一应了,只她昨日可不是冲动只图解气,她便是一早知道贵妃她惹得起,盘算了过后才动的手,换成下次她还要动手。总之这次的事情是掀过去了,管她是在皇上面前讲道理摆势力,还是在太后面前伏低做小,哭哭啼啼,反正有些是她自己发挥,有些是任嬷嬷教的,还有些是皇上逼出来的。
从慈宁宫出来,尹采绿顿觉神清气爽,经此一事,她察觉到某一物的美妙,此物名为:权势。
赵清问她:“太后如何你了?”
尹采绿笑道:“太后待臣妾很好,是个很讲道理的温柔长辈。”她嘴角噙着笑,又望向太子,太子脸上也带了笑,摸了摸她的头,道:“那就好。”
尹采绿又问他:“那是你亲祖母吗?为何看起来你与她不太熟的样子。”赵清颔首:“是亲祖母,但她嫌孤与孤的母后性子沉闷,都不讨人喜欢,还曾责怪过母后,说她教坏了孤,叫孤养成了这副性子。便与三弟要亲近得多,孤寻常只做些面子功夫,也不与她多亲近。”尹采绿斜着眼上下扫视他几圈,嘟囔道:“你性子一点也不闷啊,多有意思个人啊,别管她,现在臣妾知道如何讨她开心了,不过一个没多少见识的老太太罢了。“还总想教她什么。
旁人看太子无趣,那是因为太子不屑于有趣,太子在太子妃跟前儿有趣,是因为讨美人欢心是他的自觉。
赵清拉住她的手,将人夹在腋下,三两下绕进一处无人的平房里。“太子妃,孤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竞敢说太后是个没什么见识的老太太。”
尹采绿被他压制着,脱不了身,要不,她还要说他是个没什么见识的男人呢。
等哪天带他到风月场上去兜一圈,看他还那般受不住她吗,没见过世面的男人,随便哄哄就绕着她的罗裙转了。
赵清将她往平房内的一张小凳儿上放下,尹采绿方才脱困,她忽然觉得,太子这蠢模样也挺招人喜欢的。
更何况他如今还不知从哪儿学来些新招数,很会讨她欢心,将她伺候得是舒舒服服、酥酥麻麻的。
这般想着,她一双眼又翻飞扫视着太子,就看他现在想做什么。太子就把她放在小凳儿上,她瞪了他一眼:“可不就是嘛,她日日活在这深宫里,能有什么见识呢?”
“太子妃,孤看你嘴巴是越发没个把门儿的了,什么话也敢说。”尹采绿两只手往袄里一揣,眼珠子往上一翻:“你就说,是不是嘛。”“是,孤更想知道,太子妃见识过什么,怎的身上一应招数样式,孤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尹采绿偷想着,嘿,还好太子是个老实的,不似别的公子哥儿那般,日日流连烟花柳巷,若太子真是那般,她只怕早露馅儿了。太子得了她,却像是得了个宝,直说她与别的大家闺秀大不相同,是个极有灵性儿的女子。
尹采绿轻声哼哼,两只手往他腰上一揪,揪住他两侧衣摆,然后扭动身体摆起来,撒娇一般样式:“殿下,你就说你喜不喜欢嘛,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