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在新副厂长眼中,你就是夏主任的人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会被夏主任牵连的,你说,我该如何才能讨好新副厂长?”林远书振振有词道:“我觉得,你还是努力工作比较好,不要老是想着走捷径,捷径没有那么好走的。”
周大福否认道:“我不是想要走捷径,而是想要拓展人脉,现在新副厂长还没有组建自己的班子,正是出头的好机会。”林远书表情十分复杂,她不认为周大福有能力加入毛副厂长那一边,估计连正式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这些心里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总要让周大福亲自去吃一下苦头,才知道职场的险恶,她阻拦周大福,她就变成了那个恶人。大哥一听到革命委员会的这几个字,就忍不住地发抖,因为他的好多同事,就是被革命委员会的干部拉走去批斗,比起领导,他更害怕这些革命委员会的干部。
他只希望毛副厂长千万不要跟林远书扯上关系,他现在本来就不敢明着反抗林远书的话,要是毛副厂长成为林远书的靠山,那他就真的是被抓住命门了,到时候林远书就可以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了。工人们很快就接受了新副厂长不是夏主任的事情,主要是这件事情,可以说是跟他们有关,也可以说是跟他们无关,对他们而言,过好自己的日子更重要唯一不能接受这件事情的,大概就只有夏主任了。这天中午,林远书和班组长去了食堂吃饭,两人正吃得起劲,周茉莉一屁股坐在林远书旁边,神秘兮兮地询问道:“你们听说毛副厂长的事情了吗?班组长疑惑地询问道:“什么事情?她爱人是革命委员会副主任的事情嘛!我们早就听说了这个事情。”
周茉莉挥了挥手,否认道:“这都是老掉牙的消息了,我这个是最新的消息,毛副厂长准备让化工厂转产为日用化学品,还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林远书正吃着饭,以为只是一些小道消息,没想到消息这么猛,一不小心呛到了自己,咳个不停。
周茉莉拍了拍林远书的后背,一脸愤慨道:“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主意很不可理喻?毛副厂长真的太乱来了,我们染料化工厂开了这么多年,那咋能变成日用厂呢!还好钱厂长他们没有同意,要不然我真的要哭死在这里。”林远书停止咳嗽之后,一本正经道:“现在化工厂生产指标减少,化工原料配额数量也在缩减,这种局面下,也不好说这个主意到底行不行?我个人认为只要是正确的调整,那就是正确的道路。”还好这个年代没有工厂倒闭的说法,即使是化工厂最后不生产产品了,工人们也能被分配到其他化工厂去,这个年代的铁饭碗,不是开玩笑的。因此关于生产指标减少的事情,并没有在工人们的面前引起恐慌,工人们该干嘛干嘛!
班组长接话道:“什么是正确的调整?什么是不正确调整?这些东西都很难说的,只有走了才知道,但一旦上了路,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这些事情都是领导们该操心心的,我们只需要操心心能不能完成这个月的生产任务就行了。”周茉莉表情有些愤愤不平,她压低声音道:“凭什么需要调整的是我们的化工厂?四九城有那么多化工厂,怎么毛副厂长就偏偏看中了我们的化工厂,明明比我们强的化工厂也有,比我们弱的化工厂也有,我们化工厂去年还取得了劳动竞赛的第一名,今年就要调整为日用厂,真是太不公平了”林远书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周茉莉,毕竞她也打算把化工厂调整为药厂,她跟毛副厂长算是“臭味相投",打着差不多的主意,这是毛副厂长先开口罢了。班组长劝说道:“你就少说两句吧!不要得罪毛副厂长了。”林远书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周茉莉深吸一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了嘴巴。与此同时,毛副厂长坐在办公室里面,揉着太阳穴,难以置信地对着秘书说道:“钱厂长等人未免也太保守了一点,前怕狼,后怕虎,我真是不敢想象,红光染料化工厂可是第一个对萘系中间体制取方法进行改造的工厂,思想一点者都不激进。”
不是她想要新官上任三把火,而是上面领导交给她的任务,就是看能不能为红光染料化工厂找到更好的出路。
如果红光染料化工厂调整为日用厂,那么之前分配给红光染料化工厂不能重新分配给其他小型化工厂,不至于让四九城周边的小型染料化工厂停办。但是她没想到钱厂长等领导根本就不同意她的计划,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夏主任还对着她阴阳怪气,说她不是来管理化工厂的,而是来整垮化工厂的秘书表情严肃道:“您想办成这件事情,得需要一个帮手。”毛副厂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不说我都知道自己需要帮手,你指的帮手是唐主任吗?”
秘书摇了摇头,神秘兮兮道:“是林远书同志。”毛副厂长皱着眉头说道:“这是谁?听起来还挺耳熟的。”秘书嘴角轻轻上扬,介绍道:“林远书同志就是第一个提出改造萘系中间体生产车间的人,并且在会议上成功说服了化工厂大部分的领导,让他们同意她对萘系中间体生产车间进行改造,可以说林远书同志是整个化工厂思想最激进的那批人,而且她还有能力影响那些领导们的看法,如果有她的帮助,您的计划一定能顺利推进的。”
毛副厂长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