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与过去不同
伊莉安娜先去找奥格莱管家问了问艾格尼的去向,得知对方大概在湖边的工坊之中后,伊莉安娜和缪西一前一后地走在小径上。缪西沉默地跟在伊莉安娜身后。
早晨的“争执”像是短暂的插曲,他们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但缪西还是忍不住思考伊莉安娜接下来的计划。为什么还要继续调查?为什么一定要找艾格尼?不仅仅是因为伊莉安娜给他的模糊不清的解释,而是对于调查这件事情,伊莉安娜似乎有了一种近乎执拗的坚定。
甚至连带着他也被伊莉安娜划分进了“保护"的范围。这让缪西有一种没由来的恐慌,让他感到那个鲜活的伊莉安娜仿佛正在缓慢地抽离。
缪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之前他被伊莉安娜有关“第一个"朋友的发言弄得头晕眼花,似乎那时只要伊莉安娜开口的事情他都会答应下来,等到理智逐渐回笼,缪西才恍然惊觉他依旧没能问出伊莉安娜一定要参与其中的缘由。走在前面的伊莉安娜突然停下了脚步,缪西差点直接撞了上去。伊莉安娜头顶的发丝轻轻扫过他的下颌,带来一丝痒意。缪西急忙往后退了一步,伊莉安娜微微侧过身来,透过树叶间隙的阳光落在伊莉安娜的侧脸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辉。“其实我想要一直调查这件事,不是什么很复杂的理由。”“我的父母都死于圣教。”
伊莉安娜很少和人提起过去的事情,一来她并没有和人深交的打算,再来就是,将过去的悲惨暴露于无关紧要的人面前,除去换来怜悯的眼神,也并无其他作用。
但记忆的阴霾从未散去,像是潮湿粘腻的雨季,只有伊莉安娜自己知道她或许从未走出过那片血色的田野。
面对缪西,这些话好像并没有那么难以说出口。如同每次被名为过往的梦魇纠缠,被刻意忽视的细节再次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之中,话语简短,却像是把刚刚结痂的伤口重新撕开,看着血色淋漓的模样,心中反而会升起一种诡异的快感。
缪西站在伊莉安娜身后,看着伊莉安娜平静地和他解释,但闪动的眸光还是暴露出主人的心绪并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宁静。缪西低下头,他没有父母,无法切身的体会到伊莉安娜的痛苦,但一想到伊莉安娜已经被恶意盯上,缪西的心中暴虐的情绪就会疯涨。那双明亮的、清澈的眼眸不应该染上任何悲伤的色彩。伊莉安娜大抵是察觉到他的低落,轻微摇了摇头:“没关系,只是过去的事实罢了。”
可明明该难过的人不是他。
“昨天伊尔大人告诉我,圣教很可能参与进最近的这些事件,所以我会继续调查下去,是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所以,缪西愿意帮我吗?”
伊莉安娜的眼中带上了几分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期待,也许这一次真的会与过去有所不同,她与缪西,都能够收获一个好结局,缪西会得到自由,而她终于有了直面凶手的机会。
缪西点了点头。
他不会拒绝伊莉安娜的任何要求,甚至渴望这样的“要求"能够再多一些。大
来到工坊的门前,伊莉安娜礼貌地敲了敲门,门打开了一条缝隙,艾格尼顶着一头微卷的头发,看样子像是还没有完全睡醒。“早上好。"艾格尼打了个哈欠,连带着头顶的卷毛也微微晃动,看起来精神状态甚至比伊莉安娜还要好上不少,像是这几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艾格尼恰好捕捉到伊莉安娜脸上的错愕,眼中有几分揶揄。“怎么,觉得我应该被关起来,现在应该面容憔悴地来见你?”伊莉安娜心中默默点头,虽然这样也许不太道德,但她的确是这样想的,于是真诚地说道:“也没有到这种地步,只是以为你大概需要休息一下?”原本他们还担心艾格尼会被暂时扣押,再不济也免不了一顿讯问,不过奥格莱管家告诉伊莉安娜他们可以直接来工坊找找艾格尼。“不过我还有一些想要问你的问题……所以,"伊莉安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或许得再打扰你一下了。”
艾格尼古怪地看了伊莉安娜一眼,含糊不清地咕噜了几句。“好吧,昨晚被伊尔大人赶出去后,奥格莱管家就把我叫过去谈话了。”艾格尼低下头,真情实意地打了个哈欠,随手将门完全打开:“打扰倒是称不上,请先进来吧,伊莉安娜小姐,我去沏茶。”一直跟在伊莉安娜身后的身影终于暴露出来,身形高大的男子靠在一旁的门柱上,看起来是一早就在了。
灰色的碎发遮挡住部分面容,让艾格尼判断不出他的表情。抬眸的一瞬间,艾格尼与对方灰色的眼眸对上,但灰发男人很快错开了视线。
艾格尼对这人的身份很快有了猜测,轻笑了一声,将目光转移到伊莉安娜身上。
"原来还有熟人。"艾格尼侧过身去,伊莉安娜从善如流地跨入工坊,又转过身对着缪西挥了挥手,示意对方跟上来。伊莉安娜:“我和缪西原本还担心会见不到你,不论如何,很高兴看到你没事。”
缪西:…
其实并非。
缪西沉默地跟在伊莉安娜的后面进了屋。
工坊内的陈设很简单,靠近房门的一侧隔断出一小块用来待客的区域。伊莉安娜看了看,还在角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