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我唯一的遗愿,唯一的牵挂。”黑纱女士恭敬地行礼道歉,她的脑海中浮现了那位笑容灿烂的红发女孩,那个女孩总是带着憧憬的目光跟在她的身后。不,不是她。
她现在根本不是那个女孩憧憬的那个人,只是一具空空如也的尸体。只是一具…被怪物顶替的躯壳。
黑纱女士低着头。
她的一举一动,也全都被面前之人所操控着。成为袍的耳目,袍的喉舌,袍的使徒。
她发现了这一切的悲剧真相,也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之中。“不,你只是我的使者,你不用为过去自己的组织所道歉。那并不是你的责任。”
城主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不知何时,他已经起身来到了黑纱女士的身边,朝着她伸出手,如同人类的绅士。
“我亲爱的玫瑰女士,在你获得新生之后,你只需要为我负责。”黑纱女士的手不受控制地搭上了城主伸过来的那只手,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靠近。
音乐缓缓响起,悠扬的弦乐在空旷的厅堂中回荡,烛火随着旋律轻轻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映在玻璃之上。
外面是下方那灯火通明的繁华都市,而屋内则是一场属于两个人的舞会。城主的指尖轻轻一抬,黑纱女士的骨骼便随着他的牵引而动,仿佛无形的丝线在操纵着木偶。
他们的脚步轻盈地滑过光滑的地面,黑色的裙摆如夜雾般舒展开来,与城主深色的礼服交织在一起。黑纱女士的骨骼在舞动中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却被华丽的乐章掩盖。她的动作优雅而精准,仿佛生前无数次跳过这支舞,只是如今,她的舞步不再属于自己。
城主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的眼眸却深邃如渊,笑意未及眼底,“你知道吗,我亲爱的玫瑰女士,我已经将你最后的遗产交给了一个人,一个和我一样的,但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怪物。”黑纱女士没有回应,因为她的喉咙也早已腐朽,如果开口说话那必然是沙哑难听的声音。她也不想说话,在这首属于二人的舞蹈之中,她没有主动说话的权力,只能聆听着掌控她的主宰的声音。
她最后的遗产…是什么?
她还能拥有什么?
那过去的组织已经不再属于她,那位可爱的孩子应该已经接手了那个组织。一想到那个坚毅的孩子,她就忍不住感到惭愧。她当初不应该做出那么不理智的抉择,但是那可悲的真相却早已击垮了她……骨骼在风中轻颤。她的思绪却飘向了遥远的过去,那个她还能感受到阳光、还能听见笑声的时光。
哪怕是从前,她也并不喜欢这样奢华的舞会,这种属于贵族的惺惺作态。她更期望走到贫困的同胞之中,去体会他们的喜怒哀乐。她也是这么做的,她接触了那些不为世人所接纳的人,那些被称为异能者的存在。他们不过是拥有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力量,却被众人所唾弃和排斥。她沉默着。
城主话语却依然传入了她的耳中,打断了那不属于她珍贵的回忆。“那封属于你的邀请函,你并没有来得及将它交给你所信赖的人。但是没关系,我已经找到了合适之人。他会代替我找到那个组织,然后将那个组织葬送被操纵的黑纱女士的身躯之中似乎爆发了一阵微弱的力量,这股力量试图反抗,但实在是太过于微弱了,城主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回应,这力量就消散了,好像是幻觉一般。
一切都化为了尘埃,只剩下空洞的躯壳在城主的掌中起舞。城主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
似乎是在遗憾。
音乐逐渐激昂,他们的旋转愈发迅疾。城主的步伐从容不迫,仿佛在享受这场扭曲的表演。
黑纱女士的帽檐在舞动中微微倾斜,面纱掀起一角,森然的半张骸骨脸颊和那上半张柔美动人的面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试图挣扎,试图停下这荒谬的舞蹈,但她的身体背叛了她的意志,依旧完美地配合着城主的每一个动作。
“多么美妙的舞蹈,”
城主轻声赞叹,手指轻轻抚过她冰冷的面纱,神情却满是怜惜,“死亡予了你永恒的美,玫瑰女士。也许在接下来,你的学生,已经成长为一名合格的首领的继任者,也会步入你的后尘……或者被那个还未成长起来的怪物所吞噬。”舞曲进入高潮,两人的身影在灯光中化作一道模糊的剪影。黑纱女士感到一阵眩晕,仿佛她的灵魂一-如果她还拥有灵魂的话一-正在被撕裂。她的骨骼在城主的掌控下完成了一个华丽的倾斜,裙摆如黑色的花瓣般绽放。阵阵黑色烟雾自裙摆底下飞扬,她的下半身并没有实体,就连这华丽的裙摆也是由阴影所化。
音乐戛然而止,他们的舞步也随之停下。城主依旧握着她的手,微微欠身,仿佛在谢幕。黑纱女士僵硬地行礼,面纱垂落,重新遮掩住她可怖的面容。“你做得很好,"城主松开她的手,微笑道,“我想,你也一定不会因为生前自己的过往而干扰到你永恒的使命……
“下次,我期待你的出席。”
黑纱女士站在原地行了一礼,无声地望着他的背影。她的心中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无尽的虚无。她知道,这场宴会永远不会结束,直到她的骨骼彻底粉碎,灵魂彻底湮灭。她眼前的光芒渐渐熄灭,她再次融入了黑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