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灵的窗户。从一个人的眼睛里,是能看出很多东西的。比如说他的精神状态,他的心理健康,还有他现在的所思所想。
那么在东堂葵眼前的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呢?
一双……充满了绝望死意的眼睛。
东堂葵多少感觉有点不太对味了。
等等,如果这个是术式效果的话,那这个狗卷棘的状态是不是有点太像真人了啊?
与此同时,接受了术式现实的江见月还在身后喋喋不休,“东堂学长,那我要怎么用自己的术式呀?要是狗卷学长知道我能召唤他出来会不会生气呀?会不会觉得自己被冒犯到呀?东堂学长那我可以召唤你出来吗?”
“东堂学长你怎么不说话呀,学长你说句话呀。”
东堂葵往后退了一步。,看上去他不是很想说话。
狗卷棘也紧紧盯着他,似乎也想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呃……”东堂学长咽了咽口水,“你先等等,我们晚点再说,再观察观察。”
“喔!”
东堂葵先是探了探他的鼻息。
一般来说,探鼻息这种事都是对闭上眼的将死之人做的。但很明显,眼前的狗卷棘并没有闭上眼,也并不是什么将死之人。他沉默的眼眸给东堂葵带来不少威压,让他头一次感受到了某种未知的力量。
那是来自于内心的震慑。
怎么会……
怎么会真的有呼吸……
旁边的江见月还在闪着大眼睛蹦蹦跳跳地说:“你怎么啦东堂学长?你在做什么呀?”
眼前的狗卷棘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你怎么不继续说了?你怎么不继续说了?”。
完了。
狗卷学长知道她的术式会不会觉得被冒犯到,他不知道。但是狗卷棘现在很明显就已经被他们两个冒犯到了啊。
如果是他的挚友虎杖悠仁就算了,可偏偏是他并不熟悉的狗卷棘。
东堂葵好恨。
他咽了一口气,当下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那个,小江啊。”
“学长,我姓江见。”
“小见啊。”
“我姓江见。”
“事到如今就别管这么多了,”东堂葵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温缓的死意,“你的术式——”
“我的术式?”
“呃,总之,我觉得你的术式有点太伤人了,”东堂葵直视着眼前这个人的眼睛,黑瞳中迸发出些许哀求,“你要不然先把这个狗卷棘召唤走吧!”
“诶?召唤走吗?”江见月念念不舍,“可是……可是这是狗卷学长诶……不是,我是说这可是术式诶,我要怎么召唤走呀。”
江见月害羞地看了眼狗卷棘,但又不敢看得太多。
狗卷棘也不敢看她,事实上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所以他只盯着东堂葵。
东堂葵被盯得压力很大,他平稳的嗓音多了很多不自在,“哦……你是说怎么取消术式召唤吗?这个……呃……”
“总之,”他反盯着狗卷棘,“你叫他走,他就马上会走的。”
“你的术式太危险了,反正你把他先召唤走,剩下的我们再从长计议。你快点让狗卷走吧,只要你发话他肯定就马上走了。”
江见月还在犹豫,“要是他不走怎么办呀?”
“你别管这么多了!”东堂葵有点急了,“你先让他走!”
刚进入咒术师的女孩有点紧张,毕竟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慢条斯理地走到狗卷棘面前,鞠了鞠躬:
“狗卷学长!可以麻烦您先离开这里吗!”
狗卷学长麻木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
江见月垂着头,他看不清她神色里的情形。
但东堂葵眼里满是哀求,像是在求他快走。
在向来高傲的东堂葵眼里看到这种表情,狗卷棘……狗卷棘把想说的所有话都咽了下去。
没办法了,只能给他一点面子了。
也算拯救他了。
术式效果狗卷学长迈开长腿,快速地离开了。
此时,黄昏也快要落幕了。
昏黄中掺杂着些许浓重夜色,风一吹来,早秋的落叶就像雨一样刮下来。同时被刮走的,还有东堂葵那颗高傲的心。
时间不早了。
他们得启程去做任务了。
这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言语。东堂葵是惫懒得不想再说话,江见月则是有点沉浸在自己的术式里了。
城西多出了一则都市怪谈。
不少人在城西自刎而死。曾有一位幸而生还的受害者在任务描述中留言,声称自己在经过城西时,有生以来所有负面情绪都会被唤醒。
听起来咒力还蛮强的。东堂葵冷冷地想。
等到他们到了城西,夜幕已经随着恐惧一齐降临了。
浓郁的鬼气化为数不清的凄愁,死者的低语哀鸣似乎在为某个悲惨结局奏乐。
东堂葵在来的路上,把自己有生以来所有的负面情绪想了一遍。
他得出的结论是,没有。
但是,在前不久,他确确实实多了一种恐惧。
他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