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则坐在侧厅会客区的休息椅上批斗林幼辛。“你知道我上台前说什么吗?我大言不惭的说看在你是我闺蜜便宜老公的份上,我让让你。结果呢!结果我被人家甩下去一大截儿不说,还被他别摔了!太丢人了!”
林幼辛想笑不敢笑,一脸严肃:“这不是好事吗?说明他不是弱鸡啊。”徐澄宁冷哼:“他的确不是弱鸡,但也不是什么好人!早说让你不要当烂好人,现在好了,自作多情了吧!你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林幼辛被她骂得不敢吭声:“好了,别气了,喝咖啡吗?仅此一杯,给你了。”
徐澄宁瞥一眼那袋子上的logo,莫名有点熟悉,但暂时想不起来。“我不喝!我被你气饱了!”
周禀山远远走过来就看见林幼辛蹲在地上哄人。她没穿外套,短针织因为动作幅度向上微微抽起,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腰,从后看,腰臀像一对反写的括弧。
他瞬间拧眉,快步走过去。
“怎么不穿外套。”
林幼辛好不容易快把小宁哄好了,结果周禀山忽然出现在身后。对面的徐澄宁直接站起身微笑:“我先回去睡觉了,你俩聊。”林幼辛叹气扶额,起身后立刻回了周禀山一记眼刀子。周禀山一脸疑惑:“?”
林幼辛暂时没理他,包括上楼的时候也没有和他讲话。他们五人的房间在上下两层,林幼辛和静潼在同一层,剩下两间在一层。回了房间,林幼辛依旧有保持沉默的趋势,周禀山先忍不住,将她手腕一抓,阻止她回到套房的卧室。
“我惹你生气了?”
他身上还带着大量运动之后的薄薄热汗,不难闻,反倒把他常用洗护佛手柑的味道催发了出来,像加了海盐的薄荷。林幼辛略微屏了下呼吸,退后,忍不住瞪他:“你这个骗子!”″…怎么说?”
“你说你只会一点滑雪的!我还告诉了小宁让她让着你,结果你把我好朋友别摔了!我丢了好大的人,她现在肯定在背后说我是笨蛋!”她说自己是笨蛋的时候有种莫名的娇憨。
周禀山压了压嘴角,忍不住往前靠近她,耐心解释:“我确实滑的一般,读书的时候参加滑雪比赛,没有拿过第一,不算撒谎。”“那你拿第几?”
“第三。”
….前二是不是专业滑雪运动员?”
周禀山不好意思的轻咳:“是。”
林幼辛直接翻他个大大的白眼,她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这样凡尔赛。她气笑了,直接挣脱他的手:“好,你厉害你真棒,是我自作多情了。以后你说什么一点点、稍微会的时候,我都不会相信,更不会帮你给我朋友说好话。放开!”
手被甩开的瞬间,周禀山微不可察的皱了眉,但他瞬间捕捉到了有效信息。“你在你朋友面前说我好话了?”
林幼辛将脸一偏,冷眉冷眼:“没有,说坏话了。”周禀山沉默。
他承认他有激进的想法,因为今天一上午他们都没有好好说几句话,而赢了徐澄宁就能快点下山陪她,所以他采取了速战速决的滑法。可这些话说出来会吓到她吧,连闻褚都能看出他不太情愿给她自由空间。“幼辛,我个性相对内敛,没办法把一百分的东西说成一百或一百五,七十分在我这里就是最高标准了。所以我真的不是存心骗你,是我的性格问题。”“如果因为我让你在你朋友面前丢面子的话,我现在去给她赔礼道歉,好吗?”
周禀山试探的弓腰,与她视线齐平,将她拢在自己身前。他们的情感基础太薄弱了,即便有一张合法证书,也说明不了什么,她有随时离开的权利,而他必须抓紧与她相处的时间,来为自己多求一丝生机。骤然的四目相对,林幼辛有一瞬间的气焰熄火。她也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作,因为这根本不值得生气,也不值得周禀山去道歉。
她应该承认的是,自己被小宁的那句"自作多情"刺痛了。因为她真的干过太多“为他着想"的蠢事,可结果呢,人家根本不领情,时过境迁后都像大巴掌一样扇回她的脸上。
可她确实就是这样一个烂好人啊。
看不得人被为难,看不得人受委屈,看不得有才华但贫穷的人一辈子陷在泥里,总想力所能及去帮一帮,哪怕结果是自作多情。她和周禀山一样,也改变不了自己的性格。“算了,你不用道歉了,其实和你没什么关系。"林幼辛低下头,感概的呼出一口气,“是我的问题。”
比起讨伐他人,自我讨伐更让她觉得舒心。周禀山皱眉:“你没有任何问题,幼辛,你很好。”她不会知道,她每一次站出来替他说话的时候,他有多心动。他太笃定了,惹得林幼辛好笑抬眸。
这人明明是个冷面冰山,相处也没多久,却总是对她鼓励式教育。怎么高中给她讲数学题的时候没见他这么好说话?“你说好就好吧,我不反对。”
“那我们和好了吗?”
“嗯。”
她点点头,手指无意识抠着自己针织衫的边边。午后时光,雪场酒店的落地窗外透进一处轻薄朦胧的雪意。陌生的房间里很安静,酒店选品的香氛应该是玫瑰花的味道,于是一股隐秘的氛围悄悄蔓延。
周禀山低头看她玩自己细白粉红的手指,喉结微滚。他从在车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