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C28.很刺激
林幼辛是渴醒的。
她这一夜睡的不算好,嗓子里很干,身体很热,腰间还似有巨蟒缠绕,有点轻微的压迫感。
缓缓睁开眼,大脑滞空了半分钟,才迟钝的去掀被子。不是幻觉,也不是噩梦。
确实有一条手臂横搭在她的腰间,包裹在黑色丝绸材质的睡衣中,下垂的手掌里还松垮的握着她一只手腕。
昨晚的事情她多少还记得一些,譬如周禀山抱她上楼,给她喂水。想起喂水。
一些零散且羞耻的对话冷不丁的冒出来。
她面红耳赤的僵了几秒,脑子里一阵嗡鸣,她几乎不敢相信那竞然是周禀山说出来的话,更不敢相信她竞然回应了!“还渴不渴?还要不要?”
“渴,要。”
“那你嘴再张大一点,我送的深一点,好不好。”“好。”
闭了闭眼,一阵羞耻与潮热漫上脸颊,同时交织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她并不排斥和周禀山接吻,她甚至很喜欢。但她讨厌在她意识不清醒情况下的诱吻。
没有经过同意的亲密和欺负人有什么区别!心中顿生如躺针毡之感,热的不得了,她飞速将腰上手臂一移,掀被子跳下床。
周禀山依旧按常年形成的生物钟醒来。
早上七点,他惯例去看身边的床铺,却意料之外看见掀起一半的被角,人早已不见。
她今天起这么早?
他顿了顿,如往常一般去洗漱,只是稍稍加快速度。下了楼,林幼辛果然已经在吃早餐。
她今天穿了条墨绿色的印花吊带裙,外面套宽松的椰咖色针织衫,长发用一支簪子别着,很慵懒随性的打扮,一看就能猜到她是搞艺术的。周禀山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如既往的黑色,以往并不觉得那里不对,可今天看似乎有些过分沉闷了。
“禀山,起床了啊。”
林介平最先看见他,笑着将手里的书放下。“起了,爷爷。”
听见声音,林幼辛拿咖啡的动作一顿。
“昨晚睡的好吗?第一次来这里住,不知道你习不习惯。”“睡的很好,多谢您关心。“周禀山走到她右边,拉开椅子,落座。旁边的人在吃一块南瓜挞,见状往左挪了挪,很不想靠近的样子。周禀山落座的动作微顿,侧首看她一眼,不知自己又怎么惹到她。“睡的好就好,没事叫幼辛带你出去转转,迦南附近的风景还是不错的。”“好。”
周禀山接过隋姨递来的粥品,余光再次瞥过去。某人对投来的殷殷视线不为所动,一脸平静的目视前方,时不时逗逗对面由保姆喂饭的豆苗儿,连眼风都不甩给他一下。周禀山略微皱眉,沉默喝粥,暂将她的情绪疑案仔细留存。吃过早餐,周禀山上楼回复一个急电,林幼辛打算补个回笼觉,林介平忽然出声叫住她。
“今天元旦,你也给黎青那边去个电话,问候一声。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你母亲,该维系的感情要维系。”
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相册来看,声音并不高,语气中隐见释然。人越老越容易对以往的事情释怀。
林介平想起从前儿子在世时,逢年过节时黎青总是第一个到迦南陪他,还带着被她打扮的像小公主一样幼辛,母女俩穿着亲子装,别提多喜人。当年谁都羡慕林幼辛,有一位温柔美丽的母亲和英俊朗逸的父亲。如今十六年过去了,有再大的恩怨也该过去了。“有什么好问的,她不缺我这个女儿。”
林幼辛攥了攥拳,视线从那相册上移开,神色微冷。她觉得林介平有些糊涂了。
哪年问候不都是一片兵荒马乱吗?
黎青在澳城的婆家也是大家族,对传统节日比较讲究,她是长媳,家里家外许多事情都要她来操持,每逢节假日总不得闲。黎青在那个家庭里充当着妻子、母亲、儿媳乃至管家的多重角色,心里哪还会记得她这个女儿。
“那也要问。终究是她生了你,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你得感恩。圆圆,去吧,打个电话问候两句,又不会少块肉,就当是为了爷爷。”林介平很坚持,甚至已经到了执拗的程度。她不懂爷爷以德报怨那一套,但她也不愿意老人操心,只能点头,“知道了,我一会儿就打。”和黎青通话每次都是磕绊居多,不是这个喊她,就是哪个喊她,她也没报什么希望,靠在别墅二楼连廊拨了个电话。一直等到所有等待音都结束,黎青也没有接电话。她意料之中的自嘲一笑,握着手机在原地吹了两分钟的冷风,返回房间。吃午饭的时候林介平问她有没有打电话,她筷子戳米饭:“打了,没接。”林介平面色一僵,继而安慰她:“可能是你妈妈家里太忙了,再等等吧。”“她想接就接,不想接就算了。”
曲静潼和程灏每年都来,自然知道林介平在说什么,夫妻俩对视一眼,眼中掩不住的可怜唏嘘。
每当这种时候林幼辛就很不愿意去看任何人的眼神。她讨厌被可怜,也讨厌被怜悯。
即便没有父母,她也可以把自己照顾的很好,没什么大不了。一时间饭桌上格外安静,只有碗盏磕碰和豆苗儿咿咿呀呀的声音。而桌上唯一不知情的周禀山也没有任何想要询问的意图,只是偶尔看向林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