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劫道的伤了条腿,自己又眼界高,也不会到现在还没娶老婆。
常家人有钱,常军更有钱。
人也舍得,直接拎着两瓶茅台找过来的。
但她知道,就凭常军那条腿,别说若丫,就小姑子赖桂枝也不会同意。
当初她要给老三家女儿介绍一个六指,这小姑子都来面前念了很久,说她家有个残了手的,她知道这里面的苦。
事情几乎没什么成的可能。
但常军拎来的东西,她也舍不得就这么让人拿回去,她就把顾家的情况说了说,想让常军换个姑娘,她手里有不少长得标致的,模样比不上若丫的清丽,也是美人了。
但常军不愿意,坚决要顾若。
出去一趟还又拎了条中华进来,再谢礼钱也是别人的好几倍。
那会儿她小儿子结婚要花钱,朱凤美自然不想放过了这头大肥羊,想着只要她这里不动,若丫短时间里也不会找对象,她告诉常军,她可以让若丫先不谈对象,但怎么把人娶到,还得他自己想办法,然后暗示了下人,可以从顾家父子着手。
常军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回了句他知道了留下东西走了。
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就来家里给她送次东西,不是酒就是烟。
一直到,大年三十中午,常军找上门,说顾家出事了,让她多费心。
朱凤美不知道这事常军插手了多少,是全部,还是发现顾何友赌博顺手推舟做了个局,总之是脱不了干系。
但她不能认,要认了赖桂枝绝对要和她拼命,毕竟现在已经不是三千块债的事,她宝贝儿子还没了半个手掌,成了个残疾。
“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这么做。”
“我先前没和若丫说对象,是知道若丫不会同意,要不是你那天哭得那么可怜,我也不能和你提小常的事。”
朱凤美不承认,但她不承认没用,从小跟着一起过日子,多少有些了解的,赖桂枝只看她的样子,就知道顾若说的十成十是真的。
她儿子是给人算计的,害的。
这出主意的,还是她二嫂,她娘家亲二嫂。
她不敢相信的同时更恨,她以为他们对她已经够绝情了,没想到还有更狠的。
“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啊?”
“我哪里对不起你和二哥了?你们有今天都是我,都是我给的钱,你们拿着我的卖身钱在享福!”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已经很惨了!”
赖桂枝疯了一样冲着朱凤美又抓又挠,恨红眼的人什么也不顾了,怎么能下手更狠,更痛快怎么来。
没一会儿朱凤美脸上挂了好几条血口子,精心烫的小卷也被抓去一把,痛得她嘴龇起来,不停喊骂:
“赖桂枝,你疯了,你给我松开,松开!”
“我是疯了!都是被你们害的,你们给逼的,要不是你们,我儿子怎么会欠下这么一笔巨债,怎么会没了手!”
赖桂枝想到躺在床上没了半个手掌的儿子,恨不得杀了朱凤美,她下手更狠,不但抓挠,还上了拳头,一拳一拳的往朱凤美身上招呼。
朱凤美再保养得好,也是快五十的人了,这些年在镇上日子过得舒坦力气也不如天天干农活的赖桂枝,她还穿着高跟鞋,动作不方便,在赖桂枝面前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不停地闪躲尖叫,最后受不了了,她把事情引向了常军。
“疯婆子,你这个疯婆子,我都说了,和我没关系!”
“是,我早知道何友出事的消息,那又怎么样?”
“小常是在外面跑的人,人脉多,他都能打听到我这儿,知道你儿子赌牌出事的事有什么奇怪的?”
“我就是个做媒的,人家给我好处,这事又有门,我还能把钱推出去不要不成?”
“是你害的我儿子?”
赖桂枝停了下来,恨红的眼又瞪向常军。
常军没想到朱凤美会突然卖他,他脸阴下来,却没有很慌乱,他平静道:
“是我说的,我说过我七月份就开始关注若丫,她家的事我自然上心。”
“你的上心就是找人害我儿子!”
赖桂枝是个农村妇人,没什么见识,甚至不算聪明,但并不是个傻子。
顾何友二十九晚上去赌场的,他们家里都是三十号早上才知道他惹了事,朱凤美却能在初一她提借钱的时候就提常军,这要不是时刻盯着,就等着人出事,哪里能这么快。
“你害我儿子,还想娶我女儿,杀千刀的畜生,亏我还当你是个好的,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