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叠叠的绿叶与根脉之下,门边挂着一只和藤蔓交缠难分的锁……光是从铁网后穿过来的,那是两束打得很低的车灯。
“是……谁。”
第一个字出口时,花祈夏竟然听见自己的声音已经哑了。
“是谁?”
心跳错漏一拍后的缺氧感迅速冲上大脑,她僵硬地站在原地,直到车灯将她的眼睑照得干涩发疼——
细微的痛感终于牵拉起峰回路转般的汹涌情绪,花祈夏踩着一脚草叶上前一步,遏制着心绪的起伏努力朝外望去:“是……闻人先生,是你吗?”
耳边传来远方公路上的车笛声,旷远绵长。
“祈夏。”
——有人。
有人在高墙的对面。
“闻人先生?!”花祈夏辨别出那道低沉的嗓音,熟悉无比,霎时间喜大过惊,“真的是你,你——”
沉寂的树林与同样沉寂的精神在这一刻仿佛被点了开机键,所有凝固的血液再一次冲荡起来。
在闻人清和的身影出现在门那边的一刹那,花祈夏一时间竟然有些语无伦次:“真的是你……”
门不够高,花祈夏需要弯下腰才能看见对面的人。
而闻人清和则需要半蹲下来,将肩膀压低才可以和她对视——这个角度使他眼睛的线条微微上扬,露出狐狸似的精明凌厉来。
“我说过,十八岁的闻人清和,也不总是个小古板。”
花祈夏不知怎么,鼻腔蓦地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