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反复敲打,也许是昨天一场订婚宴的刺激加成,意外打通了男人和花祈夏一脉遗传的钝感基因——
饭桌上的花明宇看着自家闺女拿头追碗的奇怪反应,再看看一左一右两个坐得端正、年轻气盛的大小伙子。
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品出了点儿不对劲来。
吃完饭后,花明宇特地“留了个心眼儿”。
他故意把洗碗的任务交给了花祈夏,瞥着前后脚跟她走进厨房的燕度和谢共秋,花明宇“哎呀”一声大事不好,转身钻进了店里。
立刻握着手机挤眉弄眼地给赵玫发消息消息,一脸“天塌了”的表情偷打小报告——
【花明宇媳妇,坏了菜了我跟你说。你说得好像没错!我现在瞧着来咱家那俩臭小子不大对头啊,你赶紧回来吧!】
过了五分钟。
【赵玫?】
“火烧腚了还回个问号!”花明宇愁肠百结,偷偷探出头往厨房里看——
原本就不大的空间被燕度和谢共秋一占,他闺女转身都得叫两个人“让一让”,左边那个抢了她手上的洗洁精,右边那个安安静静地把没吃完的菜放进冰箱里。
他闺女没五秒钟手上就空了,站在那儿跟个吉祥物似的,看看左看看右,一脸欲言又止。
“哎呀!!!”
花明宇悔得直掐大腿根,赶紧打字——
【花明宇俩小兔崽子对咱闺女献殷勤呢,我还留他们吃午饭!火烧城门了媳妇!!】
……
“所以——”
晚上930,山海的a号礼堂只开了舞台上的几盏聚光灯。
陈聆枫搬了把黑钢椅坐在幕布旁边,她看着舞台上下或站或坐的几个男人,最后,复杂的目光落在了蹲在台阶口玩打火机的燕度身上——
“你跟谢共秋是被祈夏她爸爸赶出来的?”
“啧,你这词用的。”
燕度很不爽,漆黑的眼珠先是狠狠剐了一下旁边幸灾乐祸的乔星灿,接着哼道“人叔叔可热情好客得很,某些人没眼力见儿,馅都露了还杵在那儿当钉子户——我可没他那么厚脸皮,这叫过犹不及。”
“切。”
乔星灿抱着双臂倚在安全通道门口,看样子并没有靠近舞台的打算,他眯起眼睛,对男人的大言不惭表示不齿。
燕度“咔哒”挑开打火机,火苗闪烁,他磨着牙尖盯着乔星灿,在对方冷漠回视时微微一笑,“叮!”火苗被顶盖压灭了。
“那么也就是说——”
坐在第一排观众席的闻人清和合起放在腿上的书,拇指与中指按在眼镜两侧朝上轻推,眉心一蹙即松“谢共秋现在还在祈夏家吗?”
倚在门口的少年放下手臂愕然看向燕度,脸庞开始萦绕冷气“真的假的?!”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坐在上面的陈聆枫闭眼按上太阳穴,另一只手抬起,掌心朝外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我们想我们今天不是来讨论这个问题的,对吧?”
她说“对吧”两个字时睁开了眼,上挑冷艳的美目里自带一分犀利的魄力。
尽管是询问的语气,但已经对这些人浪费时间的幼稚行为展露出隐隐警告来。
乔星灿闭上了嘴,郁闷地重新抱起胳膊。
“当然。”
闻人清和将手里的书放到旁边的座椅上,一串飘逸的“《e&nbp;te&nbp;de&nbp;nte-rit》”花体书名从光影里闪过——[注]
不知什么时候起,在寂静无人的深夜做一些深刻的阅读,对日理万机的闻人清和来说,倒也成了一种不错的消遣与入睡习惯。
“还有,我今天下午去的时候——他并不在祈夏家。”陈聆枫眼角扫过蹲在旁边的燕度,更详细地补充说“四点到五点四十,他不在。”
背对着舞台的男人肩膀耸动,不甚乐观地冷笑一声。
被灯束照亮的微尘在空气中平和地浮动起来,少顷,燕度开口了,他将打火机收进掌心,问陈聆枫“今天下午……”
他们在陈聆枫的安排下聚集在这里,都带着同一个目的,来自于花祈夏,却不局限于花祈夏本身,人人都清楚时间该用在必要的谈话里——
“祈夏她……有没有说什么。”
陈聆枫“当然。”她放下交叠在一起的腿,肘部压在扶手上“不过在告诉你们之前,我需要先说明目前的状况,这些情况我在昨天已经和盛修交流过,今天下午也告诉了祈夏——”
她面对三个男人的视线,神情没有变得严峻起来,反倒是带着些预料之内的客观“d国皇家办公室封锁了所有消息,不只是我们,除了祈夏和皇家办公室,就连山海的校董会和教务处也不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当然——”
陈聆枫看向沉稳庄重的闻人清和“这要多亏你和盛修从中斡旋,避免了学校那些东西找祈夏问东问西,也避免了消息的传播。”
闻人清和摇摇头,无声推拒,只说“毕竟如果消息是从我们这方走漏的,将来d国追责下来,我并不认为山海校董会主动替祈夏担责。”
静默在阴影中的燕度深深地看了闻人清和一眼。
“现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