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子安踢了他一脚,语气轻蔑:“爷的名讳岂是你能过问的?”竞敢欺负盛姑娘,这几日殿下已调查出这新任的虞州刺史可是坏事做尽,又养出这般儿子,那便是气数将尽了。
墨熠急着抱盛朝盈回去,只侧头嘱咐康子安:“让他将对朝朝做过的事都吐出来。”
“是。”
男人抱着盛朝盈疾步离去,秋容站在原地俯身行礼:“少爷慢走。”躺在地上的李安泊闻言一颗心猛然坠下。
盛朝盈甫一到虞安郡之时看过的那名女大夫又被请来了。她给盛朝盈检查完全身,又给需要上药的地方上好药,这才微叹了口气绕出了内室。
“她怎么样了?”
墨熠一直在堂中等着,大夫一出来他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女大夫仰头迎着他通身骇人的气场,压着怒气:“她这身上的伤必不是自己磕碰的,你是打了她?”
那姑娘长得娇小柔弱,肤薄貌美,稍一磕碰便容易青紫,未想竟嫁了一个人面兽心的夫君。
墨熠闻言面色更黑了,他瞧上去就像是那打女人的人?站在他身侧的凌霄赶紧解释:"“这……大夫你误会了,我们夫人这是”“她没睡醒,下楼梯时不慎滑倒了。”
墨熠打断了凌霄的话,此事来龙去脉过于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他不愿这女大夫有其他误会。
女大夫闻言顿时噤声,如果是下楼梯时摔倒,那身上的磕碰也是有可能的。墨熠掀袍坐下,皱了皱眉:“她既是我的夫人,我自是珍她爱她,不会发生你说的那般情景。”
凌霄闻言震惊地看了过去,太子殿下这一脸的郑重,不似是随意说说而已。女大夫微微颔首:“这自是应当的。”
男人拧眉,多了一丝不耐,他寻大夫来为的是治病,不是为了说这些。他沉下嗓音:“她究竟怎么样了?”
“这位夫人脊背和臀部有些擦伤,不过皆无大碍,就是那脑后的撞伤得等她醒来才能知晓。”
墨熠闻言心中一滞:″此话何意?”
女大夫顿了顿,说了实话:“撞了脑子,轻则头晕恶心,重则身残失忆也是有的。”
男人手中的玉簪应声而落,当即便碎成了两截。女大夫看他凝重的脸色又立即补了一句:“不过看夫人的伤势并不算重,当是不会有此后果,还是待她醒来再瞧吧。”“嗯。"男人的嗓音哑得出奇,“那便劳烦大夫熬制汤药了。”女大夫呼出口气:“我既是收了诊金,便应当做好分内之事。”房门再度阖上,内室中是梧桐和香樟在照顾着盛朝盈。墨熠依旧僵坐在堂中的官帽椅上,一言未发,也并未有所动作。凌霄忧心忡忡地看了他一眼,殿下这两日几乎没怎么合眼。他抿了抿唇劝道:“既然夫人已经回了,那您去歇会儿吧?”他和凌羽倒是在轮值的时候各自眯了一会儿,可他二人皆是知晓,殿下这两日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寻找朝朝姑娘的踪迹。就算是回了客栈,也只是僵站在窗户旁边望着外头的漆黑的街道,就连身上的衣裳也还是朝朝姑娘走丢时穿的那一身。其实他还想说……
殿下如今这般不修边幅黑沉着脸,还双眼充斥着血丝的样子,就算是朝朝姑娘醒了,也保不准再一次被吓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