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顿了顿,她还处在心心有余悸地惊慌中,脑子有些蒙圈儿,自然也没立即放开手。
墨熠的嗓音愈发低沉暗哑:“朝朝总得先让我穿上外衣吧?”盛朝盈浑身一僵,这才反应过来些什么。
她似烫手般忽地松开了紧搂住对方脖颈的胳膊,接着便被男人放了下来,立在车门旁的角落处。
眼前的男人比她高上许多,在这马车内几乎站不直,可这些都不是关键。最让盛朝盈震惊的是,他只着了中衣,许是因着方才的动作布料微敞,让她不敢再打望第二回。
她深吸了一口气的同时,一双杏眸逐渐地瞪圆,两只小手交叠在了嘴上欲捂住自己即将要脱口而出的尖叫。
墨熠看她这副惊吓过度的模样也不忍再继续逗弄她,直接背过身去,以极快的速度穿上了外衣。
为以防万一,他撩开窗帷看了眼外头,天穹上是方才将小骗子吓得花容失色的景象。
待他再度转过身来的时候,才发现盛朝盈依旧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就连表情也无半点变化。
方才那一幕,给盛朝盈造成了极大的冲击,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见到男子的胸膛。
宽阔有力的双肩、饱满的胸膛,以及劲瘦的腹部上那一小块一小块的轮廓。一时间她竟是忘了方才自己是因何所怕。
“朝朝?”
墨熠伸出大掌在她眼前晃了晃,见小姑娘依旧呆立着不动顿时生出几分担忧。
他又往前走了两步:“外头的那叫海市蜃楼,是自然的景象,并非怪物,不必害怕。”
盛朝盈眨巴眨巴眼,似是回过了神:“海市…蜃楼?”“嗯。”
盛朝盈皱着眉回忆,方才那天穹上有许多的人影,乱中有序的忙碌,有挑着担子的,还有人的动作似是凿着什么东西………“那他们是在做……”
盛朝盈抬眸,原是想问他们是在做什么,可她一见到男人那张脸便回想起方才跟他抱在一起的事儿。
她忽地转过身,迫不及待地推门往车外钻。门外站着的便是梧桐,她见盛朝盈慌里慌张地出了马车,连忙上前去接她:“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盛朝盈欲盖弥彰地摇头,一张脸就跟那熟透了的蜜桃似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红。
她方才是惊得呆滞了,这会儿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她竟然就那样和一个并不熟悉的男子抱在了一起!还是她主动的!
这对现在的盛朝盈来说,实在是远远超出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马车内的墨熠没有拦她,尽管他只需略微伸臂便能将她截回来。男人冷着脸暗嗤了一声,罢了,再给她些时间。雨已经停了,盛朝盈站在马车旁以手作扇,扇着自己又红又烫的两颊,她忽地想起话本里提及过的虎背蜂腰。
那…是不是就是方才她看到的那样?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盛朝盈拍了拍自己的面颊,她怎能沉溺于这些出格之事!
“夫人可是热了?还是用纨扇吧?”
梧桐适时为她寻来了一把纨扇,扇面上是一副斗虎图,盛朝盈看着上头活灵活现的凶猛大虫有些出神。
也不知他的武艺好不好?
盛朝盈回想起不久前墨熠带她驭马疾驰的样子,应当是好的吧?耳边的嗓音忽然变成了清冷的男声:“朝朝在瞧什么?”盛朝盈持扇的手一颤,原已恢复成瓷白的脸颊又开始升起了两团胭脂似的红晕,衬得她脸色红润了不少,显得更娇俏了。她低着头:“没什么,就瞧瞧这扇面罢了。”墨熠颔首,对此并无在意,他只是为了同她搭话。“朝朝可见过虹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