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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象(2 / 3)

。”去碗柜又拿了个碗。

没想到严继刚进屋把盘子放好,又赶紧跑出来,要跟她一起去。

冬天天冷,关里这边北边的窗户多数是用黄泥做的砖坯堵起来的,为的是挡风,只留南边的窗户采光。

姐弟俩趁着大伯一家正吃饭,从屋后绕到了正房的西间,抬手敲了三下窗,不多会儿,里面便响起了拔插销的声音。

严家这位二老太太年少守寡,才二十来岁丈夫就没了,两个孩子也相继早夭,一直跟着大伯哥也就是严继刚爷爷一家过日子。

那时村里都传她方儿子方汉子,她自己心里也存了忌讳,一直没有再嫁,只象征性过了大伯哥家二儿子也就是严雪的继父严柏山当嗣子。

但其实就是走个形式,省的她过继了别人,房子和地都落到别人手里,严柏山根本没和这位过房妈一起生活过,而是继续养在父母膝下。老太太似乎也不在意,在严家不言不语,不闻不问,活得像一个隐形人。

以前严雪没注意,多了一段人生后再回头看与这位过房奶奶的几次接触,发现对方绝对是个洞若观火的明白人。

“奶奶您吃饭了吗?我刚做了咸鱼炖萝卜。”她把碗从敞开的窗缝递进去。

油放得不多,但切成段的咸鱼还是被煎得微微泛黄,配上色子那么大的萝卜块,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二老太太说话一向慢悠悠的,“做了就自己吃,往我这送什么?”

“这些年我跟继刚的衣裳和鞋,您也没少帮着做啊。要不就我那针线活,我们都得光着。”

严雪长了张线条柔和的脸,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特别讨人喜欢,小嘴巴也会说话。二老太太那张过早苍老的脸上眼见着有了笑意,“瞎说啥呢?”

又低声问:“你大伯娘刚往你那边去了吧?”

“就知道瞒不过您。”严雪并不觉得意外。

二老太太也没有要拐弯抹角的意思,“这几天你不在家,你大伯娘那个嫁在垛崮村的远房妹子来过两趟。”

都不用再多说,严雪就懂了。

垛崮,顾名思义,垛起来的石头。

那边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贫困村,土地薄,地里不出息,山上的石头也不成才,年年都完不成国家给定的任务。别说外地姑娘不愿意嫁,本村姑娘都跑光了,全村不到一百户人家,就有三十多个光棍。

如果是因为穷,愿意让她把弟弟带上,的确说得过去。

没想到二老太太又看了严继刚一眼,明显还有话说。

严雪立马捂上了弟弟的耳朵。

二老太太声音压得更低,“她说那户人家我知道,家里一共五个儿子。前些年老大说了媳妇,三天回门,就再没从娘家回来。”

才过了三天就不过了,是男方打老婆还是……

严雪刚在脑子里转过,就听二老太太若有所指道:“有人看到他们家老二后背全是血道道。”

老大结婚,老二后背全是血道道……

这严雪都忍不住要抽气了,难怪不让严继刚听,“她们给我介绍的不会就是这个老大吧?”

“那倒没有,他们给你介绍的是老三。前些年没的吃,老大跟人去岛上赶海,回来的时候船沉了。”

这个事在当地很出名,严雪那时候年纪还小,依然有所耳闻。听说是回来的时候船漏水,开船的让把桶里的东西倒倒,船上人饿怕了,没一个舍得,最后二十多个人全淹死了,最多的一家没了俩。

可就算不是老大,老三也很危险好吗?

总不能拿自己的下半辈子赌人家只对嫂子感兴趣吧?

听说这位老二至今还没有结婚,下面还有两个刚刚成年的弟弟……

回去的路上,严继刚一直拿眼瞧严雪,一副想问又不知道能不能问的样子。

严雪上辈子没少在网上吃瓜,依旧觉得很炸裂,一时没顾上理会。直到吃饭时严继刚仍然心不在焉的,她才组织了下语言,问弟弟:“你想不想要四个姐夫?”

“四个?”严继刚差点噎着,反应过来立马摇头。

“我也不想,所以咱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于是等白秀珍算着日子,过来问严雪准备得怎么样了,严雪再一次找了借口拖延时间。

白秀珍有些不悦,回去把这事和严大伯严松山说了,“当自己是啥千金大小姐呢,给她介绍个对象还拿三拿四的。”

严松山眉头也皱了起来,“她不会是知道了吧?”

这白秀珍倒是不担心,“她能知道个啥?谁闲着没事跟个十几岁的小妮子说这些?再说那都是没影的事,外面瞎传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严松山始终觉得不放心。

自从柏山没了,严雪那妮子就总给他一种不太对的感觉,具体哪里不对,他又说不出来。

“还是得再加一层保险。”严松山眉头始终没有舒展,“那妮子不是还欠着生产队的钱吗?不行你跟他们家说说,让他们先给还了。”

有了债务关系,这个对象相不相,嫁不嫁,可就由不得她了。

“让他们还?那他们之前跟我说的……”白秀珍欲言又止。

他们钱够不够,关他们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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