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被人当成小孩子了,还瞪了他一眼,才转身回屋。那双眼睛总是笑盈盈的时候多,有其他情绪的时候少,祁放还是头一回被瞪,盯着她娇小的背影看了会儿。
正要把梯子收起来,有人来了,“小祁在家啊。”竞然是于场长,祁放不动声色掀了掀眼皮。这可不像个会在这里出现的,刚刚进屋的严雪看到人,也有些意外,不动声色和祁放对了眼。
夫妻俩的意思很明显,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他这是又憋了什么屁。果然于场长坐下,也没什么要和他们寒暄的,直接就提起了上次黑瞎子的事,“翠云受伤,前两天才出院,勇志也被吓得不轻,我这些天又忙又操心,都没抽出工夫来跟你们说声谢谢。”
黑瞎子那事发生后,于家的确连个谢字都没说过,不像郎家人,从上到下表现得都很真诚。
因为这,背地里不少人悄悄议论,说祁放好歹救了于勇志一条命。于场长现在过来,也不知道真是之前太忙,才想起来,还是听到了那些议论。反正祁放表情淡淡,严雪也笑盈盈的,等着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毕竟郎家昨天还给了两大块发糕,一大碗咸菜呢,于场长可是空着手来的。很快于场长就说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马上油锯手和拖拉机手的培训就要报名了,我已经跟刘大牛和胡长江打了招呼,让他们都推荐你,郎书记那边也多少会卖我点面子。你好好学,别辜负了我对你的期待。”这要不是严雪表管到位,差点都听笑了。
明明是刘大牛和胡长江主动推荐的祁放,到他这里一转,就成了他让两人推荐的。
如果不是昨天才去了郎家,提前知道了消息,又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他们还可能真信了呢。
严雪笑得一脸惊喜,“那真是要谢谢组织上的信任,也多谢刘大牛胡长江两位师傅。”
就是没提于场长,没提于家,于场长表情一顿,“我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不好弄得太明显。”
“嗯嗯。"严雪继续点头,“对外我们一定不说这事和您有关。”于场长再次噎住。
他主动来这趟,不就是想让他们领他的情,也出去说说这个事,省得再被人传他们家白眼狼?
于场长不由看向祁放,希望祁放能懂他的意思。结果祁放这人平时冷得很,这会儿竞然跟在媳妇儿后面给他端茶倒水,“严雪说得对,我们一定守口如瓶。”
于场长有点肝疼,这两口子长得挺好,怎么一个比一个脑子不转?最后他明示暗示,严雪和祁放愣是没懂,气得水没喝就走了,祁放给他倒那水太烫他也没法儿喝……
人一出院子,祁放立即拿起水杯泼进了脏水桶,还拎起暖水瓶重新涮了一遍。
他动作慢条斯理的,显然是没被这恶心人恶心事给恶心到。严雪也了解他那爱干净劲儿,“咱俩这么气他,他不会又反悔了,在你那名额上动手脚吧?”
“不能,"祁放说,“除非他彻底不要脸了。”就算他彻底不要脸了,还有郎书记呢,他一个场长,也不可能真豁出脸面不要。
“难怪他比郎书记大了快十岁,还只是个场长。“严雪不由感慨。会不会做人,会不会办事,真的差太远了。于场长能当上这个场长,她都怀疑他是走了狗屎运还是上面有人。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祁放淡淡说了句:“于场长小舅子在县林业局。”一下子把严雪给听乐了,“真的假的?人家不都是姐夫罩着小舅子吗?”她真心笑起来,和平时单纯以笑脸待人还是有些区别的,眼睛弯弯,下面还有漂亮的卧蚕,好奇和狡黠仿佛全写在了眸子里。祁放看着,涮杯的动作不自觉慢了慢,“真的,于场长年轻时长得不错。”于场长媳妇严雪见过,的确长得远不如于场长,于翠云因为长得像爸还算好看,于勇志就……
“都是刘卫国跟你说的?“严雪朝男人眨了眨眼。祁放“嗯”了声,刚准备把涮好的杯子放回去,外面又有人来找,“祁放在家吧?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信。”
是上回过来给他们送过柴火的大伟,祁放也就放下东西,出去接了过来。然后这一看,眼神便是一沉。
“是寄到咱们林场的吗?"饶是已经看过地址,他依然问来人。大伟毕竞不了解他,不知道他这声音里除了淡,还更多了几分冷,“是邮到镇上的,镇上没找到人,就查了查,送来了咱们林场。你看看是不是你的,不是还得送回去。”
“是我的。“祁放垂下眸,捏住信封的手指已不自觉收紧,“知道什么时候寄过来的吗?”
这大伟还真想了想,“得有一个多月了吧,反正在镇上放挺长时间了。”见信确实是祁放的,他就没多留,“既然送到了,那我走了啊,也不知道谁连个地址都能写错。”
“有你的信?"严雪把昨天捡的茧蛹也煮上了,没跟出去,见男人回来随口问了句。
问完半响,也没听到有人回应。
她回头瞅了眼,祁放已经将信封撕开了,正低眸看信上的内容,脸上没什么表情。
虽然他平时也淡淡的,但直觉就是告诉严雪,这人情绪不对。果然男人只扫了两眼,就将信纸信封一折,拉开挡着锅底坑的铁片,丢了进去。
锅里还煮着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