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摆回去。”两个人对视一眼,默默地坐直起来。
谢仪故意问:“这船又不颠了?”
燕枝摇摇头:“不颠了。”
卞明玉点点头:“平稳了。”
谢仪笑了笑,捡起落在案上榻上的棋子,重新摆回去。燕枝与卞明玉坐在榻上,歪着脑袋,都神色恹恹。“玩完这盘就不玩了,我想看话本了。”
“我也是。”
谢仪笑了笑,一面把棋子恢复原样,一面把最后一颗白棋,放回原来的位置。
“让你们再悔一次棋。”
燕枝与卞明玉眼睛一亮:“真的吗?”
“最后一次。”
“嗯嗯。“燕枝笑得眉眼弯弯,用力点头,“谢仪,谢谢你!你这么聪明,过目不忘,又这么宽宏大量,应该去做官的,不应该和我们在一块儿下棋!”“别拍马屁了。"卞明玉用手肘碰了他一下,“快想。”“噢噢,好。"燕枝再次支起手,撑着头,认真观察棋盘,“我来想,我来认真地想。”
“嘶一一"卞明玉倒吸一口凉气,和谢仪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怎么感党……这个场景……
刚刚好像已经见过了呢?
卞明玉沉默着,朝谢仪挥了挥拳头。
一一好好的,又让他悔棋做什么?
吃掉就吃掉,就这样下完算了。
弄得现在一盘棋一整天都下不完,你高兴了吧?燕枝低着头,一刻钟又过去了。
谢仪垂眼看着棋盘,静静等待。
卞明玉打了个哈欠,拽过毯子,准备先睡一觉再说。大
燕枝与两个好友在船舱里下棋的时候。
萧篡就在对面的船舱里,批阅奏章。
船舱只用木板隔开,隔音算不上太好。
所以………
就算燕枝那边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萧篡时不时还是能听见他们的笑声。他听见燕枝笑得好开怀,好畅快。
似乎燕枝已经很久没有在他面前这样笑过了。燕枝是在和他们下棋吗?
大抵是吧?他听见燕枝想悔棋。
他也会下棋,来这边的时候,学了一点,他可以去帮燕枝,他也可以让燕枝悔棋。
他可以过去找燕枝,他也想和燕枝一块儿。这个念头甫一发芽,萧篡就回过神来,熟练地抽出案上匕首,照着自己的手臂划了一道。
匕首划破他的皮肉,血珠溢出,疼痛叫他回过神来。不行。
他一过去,燕枝就笑不出来了。
他只会让燕枝害怕,只会扫燕枝的兴致。
他不能过去。
对面船舱忽然静了下来,燕枝的笑声消失了。他们是不下棋了吗?还是他们也让燕枝悔棋了?萧篡忽然好想知道,燕枝现在在做什么。
他忽然嫉妒谢仪,嫉妒卞明玉,嫉妒他们可以日日夜夜和燕枝待在一块儿,嫉妒他们……
下一刻,萧篡再次拿起匕首,在刚才的伤疤上划了一道。这次划得更深更重。
疼痛再次让他清醒过来。
他有什么资格嫉妒?他有什么本事吃醋?
是他亲自把燕枝欺负跑的,是他亲自让那两个人上船来的。作为小狗,他不能嫉妒。
他要向糖糕学,糖糕一定不会嫉妒,糖糕只会高兴地甩着尾巴,绕着燕枝转圈。
他也要这样。
他也要为了燕枝的高兴而高兴。
可是他……
萧篡低下头,又往手臂上划了一刀。
就连糖糕也嫉妒啊。
大
燕枝走一步棋,花了整整一个时辰。
燕枝蹑手蹑脚地捏着棋子,放在棋盘上,小小声地宣布:“好了,我下好了……”
卞明玉被他吵醒,“腾"的一下从榻上坐起来:“下好了?我都睡着了。”“嗯嗯。“燕枝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看向他,“明玉,你觉得下这边怎么样?谢仪笑着道:“不用看他,你想怎么下就怎么下。”“就是。"卞明玉点点头,瞧了一眼棋盘,“我觉得下得很好啊,继续继续。“好。”
谢仪手起手落,放下一颗棋子。
“轮到我了吗?"燕枝换了一只手撑着头,“让我思考一下。”卞明玉抱着毯子,闭上眼睛,又倒了回去:“让我再睡一会儿。”燕枝推了推他:“别呀,我这次会很快的。”卞明玉平躺在榻上,敷衍地应了两声:“嗯嗯,快快。”就这样,三个人一盘棋,一直下到了入夜。谢仪起身下榻,拿出火折子,把船壁上的蜡烛点燃。卞明玉搂着毯子,横七竖八地躺在榻上,呼呼大睡。不知道他是不是梦见自己在吃东西,时不时还砸吧砸吧嘴。燕枝还坐在棋盘前,左手撑着头,右手撑着头,双手撑着头。小脑袋跟风车似的,扭来扭去,转来转去,就是没个定论。三个人各做各的事,倒也互不干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叩门声。
谢仪走上前去,给外面的人开了门。
是船上的禁军:“谢公子,晚饭已经好了,是出来吃,还是……谢仪回头看了一眼榻上,轻声道:“麻烦送进来吧,我们在舱里吃。”“好。”
不多时,禁军便端着托盘,把吃食送过来。谢仪再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