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愿意的,不嫁给他也会是别人。旁人我都不认得,那还不如他呢。"眼中还有一丝对未来的憧憬。“小姐您定过亲吗?您不知道,我听嫂嫂说他那天过来的时候脸都红了……我都不敢想,他那样愣木头一样的人,竟然也会脸红,嫂嫂说别人都笑话他。”月牙儿初次识得情爱的滋味,说话忽然多了起来,拉着她在窗下说了许多。她也静静地听着。
赵明宜怎么会没定过亲呢。
她定亲的时候排场可大呢.……只是这样的排场不是她即将要嫁的那人给她的。是哥哥亲自为她办的。
她记得很久之后,冯僚与她说,她妆奁中的所有首饰,几乎每一件,他都过目了。还有田庄、商铺、比赵家给她的多了许多,她那时看账本都看了许久。最贵重的那匣子首饰里有一对耳坠子,她记得很清楚,红石榴样式的,她很喜欢。后来她就一直很喜欢这个样式,直到现在。她觉得是她猜错了,大哥那样的人……虽面上不显,其实骨子里还是很强势的。他若真的有别的心心思,不可能会那般平静地为她操办这些。只会找个机会把孟蹊贬了,远远地调到地方去。让她再也见不着他。那半杯烧刀子把她喝得头晕脑胀,都能把那么重要的事忘了。记忆错乱也是有的吧。
兴许就是她记错了。
“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困了。"月牙方才还在说自己的绣嫁衣的事情,转头见小姐眼睫有些垂着,似乎有些犯困。遂转身去铺床。的确是困了。今夜的筵席也不太好吃,他们光顾着喝酒了,估计也没吃什么东西。
“月牙人……"她倾身唤了一声:“你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粥什么的,送一份到刘先生那里吧。"哥哥那里还有杨大人,这时候应该也不方便进去,给刘崇正好。等人散了他会送进去的。
月牙儿笑了笑:“嗳,我刚见陈嫂子还在厨下呢,应是还忙着,这就去。”夜过得很快,又是第二日了。
刘崇与月牙说差不多明日就得动身回河间了,问她还有没有什么事需要办的。赵明宜想了想,问了他金城公主的事情:“公主可有见到辽王殿下?”这次平叛比前世顺利了许多,公主能早一点脱离辽王的掌箍,应该……不会落得如前世那般的结果了吧。没有了那个人的强迫,她可以好好的生活,流言蜚语也会淡去。
“小姐,不久前属下已经引了公主前去平角楼,也没发生什么,只是说了几句话……公主神色也很平静。“刘崇也没仔细听,赵大人吩咐过的,公主与辽王的谈话他需回避。
想来也是因着那次公主的相救之恩。
“那就好。“她喃喃了一句,放下了心来。那日她问刘崇要了些银子,带着月牙儿去城中的衣料铺子里,买了好些料子,用来给她裁嫁衣。还提前封了一个红封一块儿给她,相伴一场,也算她的一份心意。
辽地那几日的天气很好,两位指挥使还上着值,专程腾出了一天过来送他们。六架马车,侍从护卫将百,黄指挥使还带了一坛子好酒来。各喝了一杯酒,
赵明宜在马车里,遥遥望着不远处那一行人,发现梁棋在,反而王璟没来。有几分好奇。却又很快抛到脑后了。
在路上的这几日,赵枢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这个姑娘有几分紧张。不仅是紧张,她应该还心慌。每当停下车马休整的时候她都要下来,绕着马车走来走去。离河间越近,她反而越心慌。走动得更频繁了。他只能停下来安抚她。“哥哥,你教我写字罢…娘说写字能静心,便是写得不好,也当练心了。”她坐在他身侧,一黑葡萄似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他。赵枢手里正拿着一本书,闻言默了一会儿:“我让刘崇找纸笔来。“遂放下书。
他是知道她不喜欢练字的。也不喜欢旁人要教她写……今日倒是头一回。想必还是心v慌。
修长的指节捻了墨条,先研了墨,侧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乌黑的发髻,头上簪了海棠宫花。
“过来。”
赵明宜心下正慌张着,终于找了一件事情做,心下稍安,跪坐在小桌前,顺着他的走笔一点一点写了起来。她脑子里塞得满满的都是林氏,赵枢眼中却只有她的柔软白皙的耳垂。
“等回了河间,我让人给你做几副耳坠罢。”他握着她的手,忽而说了一句。赵明宜忽而抬起了头:“啊?“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没事。“他收了手,碰了碰她的耳垂:“有些空了,戴了好看。“她很白净,白皙的皮肤上一颗红艳小巧的石榴,给人很强的视觉冲击力。他莫名觉得很衬她。
略带粗粝的手指,划过柔软的皮肤。
激起她一阵颤栗。
她哦了一声。又低下头去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