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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2 / 3)

商月楹蓦然抬头。

乌瞳里闪过疑惑,不明白他为何连名带姓唤她。下一瞬,薛瞻抬手轻揽她稍稍滑落在上臂的披帛。炙热掌心拢紧着她的肩。

商月楹倏然睁大眼睛,下意识往后退却半步。却被他强硬往前一揽,几乎要扑进他怀里。彼此贴着衣裳,薛瞻仿若没察觉她立时僵住的身躯,只垂眼瞧着她,低声道:“既知夫妇一体的道理,那你觉得,这都督夫人…你能当到几时?”商月楹被桎梏着,挣扎间有几瞬茫然。

“答不出来?”

男人自顾隔着衣料用指腹碾磨她的肩背,力道不轻不重,“我来替你答。”他道:“争储一事,我是避而远之,那些人的明争暗斗,我也不想参与,但,我还没沦落到要夫人替我忧心这些,既娶了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也不必日日惶恐我会不会倒台,这都督夫人的位置.…”“你坐一日,它便在一日。”

少顷,薛瞻低眸暗窥那张俏脸,却见她眼垂着,唇抿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连挣扎也抛之脑后,只温顺立在他身前,拿额前那个美人旋儿对着他。薛瞻霎时松开她。

“夫人还没用完午膳么?"是荣妈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商月楹蓦而回神,玉容胜雪的肌肤飞快染上淡淡红晕,如暮后余霞,似将灭未灭的微弱火苗,整张脸说羞不羞,说烫不烫。她不过权衡利弊分析了一番,他说话……怎的如此直白!什么都督夫人,她哪有那么稀罕!

不待她吭声,薛瞻已旋身往外走,临开门时,他似笑非笑回眸将她彻底望了一眼,而后又道:“柳玉屏的事,我会替你寻个答复。”商月楹….”

他今日到底吃错什么药了!

元青匆匆跟随薛瞻往外走了,元澄得令要守着她,此刻正偷偷瞄她,一双圆眼险些弯得连眼缝都瞧不见。

商月楹没好气狠狠剜他一眼,“看什么看!”也不知这张狗皮膏药听了多少去!

扶桌平复几晌呼吸,商月楹方扬声唤荣妈妈,“妈妈,我用完了。”荣妈妈立时进来往她跟前一凑,拧眉道:“夫人,奴原不想打搅夫人与都督用膳,实在是这府中下人太没规矩,这才不得已闹来夫人跟前。”商月楹歪头一问:“府中下人出了何事?”荣妈妈鲜少有如此板脸的时候,忙道:“夫人随奴来。”商月楹只得跟上,临出门前还暗暗瞪了元澄一眼。回了花韵阁,打眼望去,乌泱泱一波婢女小厮跪了一地,低泣的低泣,丧脸的丧脸。

商月楹到底也是大家闺秀,商家婢女小厮从来都和和气气,何曾这般小家子气?春桃寻了软椅过来伺候她坐下,商月楹这才蹙眉问:“都在哭什么?前后跪了两排下人,前排最左侧那个穿粉褂子的婢女夏莲陡然抬头,抬手捂着高高肿起的脸颊,抽噎道:“夫人,奴婢有冤要诉。”夏莲生一张消瘦瓜子脸,眼眸狭长,羽睫扑扇挂着几滴泪,本就与旁人有些不同,袖口还比旁人多绣几朵海棠花。

商月楹眨眨眼,忆起她从何而来,幽幽道:“你且说来听听。”夏莲咬唇,捉裙往前膝行几步,先是匍匐在地与商月楹叩首行礼,后才跪直身板扬声道:“都说夫人心善宽厚,方才,奴婢与夏菊替牙牙换了碗里的水与吃食,见日头有些晒,便躲在树下庇荫,聊的也不过是些家常琐事。”“口口妈妈不知何时过来,不由分说就扇了我与夏菊一人两巴掌,奴婢当真冤极了!”

商月楹复又转眸看向荣妈妈,“妈妈,她说的话可当真?”荣妈妈还未答话,秋雨贸然站了出来,忿忿道:“夫人面前你岂敢扯谎!再胡言乱语试试!”

“秋雨!休要乱了规矩!“荣妈妈忙扯开秋雨,转而对商月楹道:“夫人,这婢女不老实,竞敢借着躲懒的空隙妄议主子。”商月楹讶然往夏莲与夏菊那头一望,两个婢女忙哭哭啼啼拖长语调高喊冤枉,“奴婢没有妄议主子,奴婢没有!”

荣妈妈冷哼一声,又指着那波乌泱泱的人头道:“不光这两个婢女嘴皮子关不紧,这些个躲懒的也该罚,做下人的合该本分些,老老实实干活,他们却在您看不见的地方躲懒!”

那波人头忙俯身叩首,也不敢吭声。

只剩夏莲与夏菊还细声抽泣,夏菊擦拭着腮边的泪,道:“夫人,奴婢与夏莲当真没妄议主子,奴婢与夏莲在侯府时本分老实,不该说的不该看的从未起过规矩!”

“夫人若是不信,府里还有几个从侯府一同过来的小厮呢,不若差他们来盘问,好叫夫人听听奴婢说的是真是假。”荣妈妈柳眉一竖,作势往前冲去几步,“好个伶牙俐齿的婢子,你这到底是在侯府伺候还是在都督府伺候!”

那厢,夏莲与夏菊也好似不服被扣上妄议主子的帽子,气得直起腰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与荣妈妈理论起来。

院子里的下人本就跪了一地,如今这一吵嘴,顿时乱成一锅粥。商月楹细瞧方才说话的夏菊半响,倏而神色不耐起身,“都把嘴闭上!”荣妈妈忙俯了身子。

待底下一波人头复又老实跪好后,商月楹这才扯开唇畔笑道:“你们晓得的,我不是个严厉古板的主子,躲懒么,是人之常情,做下人的也有累着的时候,不打紧。”

又听她道:“夏莲与夏菊是侯府的家生子,侯府百年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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