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胸膛起伏着,用力拧着宁萱儿的下颌往一旁扭,松开了手。
“谢枕鹤自甘轻贱,和你这种奴婢厮混在一起,恋慕他,是我看走了眼。”
阮妙盈气极,脸上笑容都有些扭曲,但还是强装温婉:“冉吟这般爱我,待我这般好,他才是值得我托付一生的男儿。”
她看着宁萱儿,眸色狠戾:“我今日来寻你,也不是为了说这些。”
宁萱儿抿唇,指尖覆上颊侧方才被她掐得有些紧的地方,心中快被委屈满溢,不服气地看向阮妙盈。
但为人奴婢,受再大的苦也得往肚子里咽。
所以她只能用这种方式无声的反抗。
阮妙盈见她瞪着自己,笑得冷冽:“仗着有谢枕鹤撑腰,敢这样看我?”
“你可千万将自己那些腌脏手段藏仔细了些,待我嫁给冉吟后,但凡你有一丝一毫的把柄被我握在手里……”
阮妙盈嘴角噙起嘲讽笑意:“绣荷当日所受的刑罚,我会千倍百倍的加诸在你身上。”
话音落下,阮妙盈看着不自觉瑟缩了一下的宁萱儿,满意地弯了弯眼。
“滚,以后见到我,绕道走,别让我看见你这张可憎的脸。”
她涂着口脂的朱唇一张一合,睨着杏眸轻蔑看她。
宁萱儿始终垂着双目凝着地板,直到被阮妙盈擦着肩膀撞开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揉了揉生痛的手臂。
以前怎么没发现,阮妙盈这么会颠倒黑白。
绣荷之死,不过是阮妙盈自作自受,又与她何干?
听她这么说,是决计不会放过自己了。
可她才不要做任人宰割的死鱼。
宁萱儿摸了摸自己怀中的香囊,心中多了几分慰藉。
还好,还好。
她有这最后的筹码。
*
宁萱儿一踏入饮雪院,便被一个人拦住。
“哪里来的野丫头这般面生,饮雪院也是你能乱闯的……”
品茗皱眉不耐,抬手便想赶人,却在看清楚面前站着的人时一愣:“等等,你是那日那个小丫鬟?”
宁萱儿摸了摸耳后发丝,羞赧一笑:“嗯。”
品茗见到是熟人,面色缓和了许多:“原来是你,今日又是替三小姐送什么东西来了?”
宁萱儿笑容僵住,差点忘了自己还还有个身份,是栖春院的丫头。
果然,说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来圆。
没办法解释,宁萱儿只得换个话茬,摇摇手道:“你误会了,我今日是,是……”
可话到嘴边,宁萱儿又觉得不知道怎么张口。
难道直说她是来给谢长衡送香囊的?
可品茗这副模样,明显是不知道她和谢长衡发生过什么的。
她要是这么直接,不就成了明晃晃的勾引,万一品茗是个蛮横的,她怕不会被他扭送去见主母。
宁萱儿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品茗却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心中蓦地生出一个乍看荒唐,却越想越合理的猜测。
这丫头……
莫不是自上次惊鸿一瞥后,便喜欢上三少爷了?
品茗双眼上下扫着宁萱儿,见她面颊酡红,都不敢和自己对视,愈发笃定心中想法。
爱慕三少爷的女子,他也见得实在太多了,其中还不少人想让他“引荐”,却都被他一一回绝了。
首当其中的原因便是,主母对丫鬟爬床之事深恶痛绝,而他又是一个下人,怎么可能还有胆子掺合进去。
可……
品茗吐出一口浊气,口中“啧”了一声。
这丫头给他的印象不错,论心不论理,他倒是不介意帮她这么一把。
而且她长得还这般漂亮,若真的成了主子,肯定前途无量,自己恐怕也能……
古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啊!
这么想着,品茗拊掌一笑,掌心不住互相摩挲,直接给了宁萱儿一个台阶下:“少爷今日外出看戏了,恐怕太阳下山前才能回来了。”
宁萱儿感激他没再刨根问底,眸光一亮。
但待她转念一想,反应过来品茗话语含义时,闪烁着的眼底又变得黯淡下来。
不是说好了,五日之后让她来饮雪院,把香囊给他吗?
重新做一个香囊谈何容易,她没日没夜地赶工,才堪堪在这约定之期做完。
可无事一身轻的谢长衡,却失约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
宁萱儿忽然觉得心里堵得慌,又闷又恼。
她很久没这么生气过了。
品茗见她面色渐沉,仿佛下一刻眼角就要沁出泪来,暗骂了自己一句。
干嘛说实话呢,早知道骗一下她也好啊。
品茗手忙脚乱,病急乱投医般安慰起了她:“哎,实在不行,我替你转交给少爷?”
宁萱儿咬唇摇头:“不。”
不是亲自送的,就没有意义了。
谢长衡忘性这般大,由他人转送,他怎么可能想的起来自己?
估计收到之后就直接和秽物团成一团扔掉了吧。
宁萱儿攥着手心的香囊,叹了一口气:“那我改日再来吧,多谢你了。”
说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