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左右看了看,抄起他放在墙边用来放卷帘门的钩棍,一个箭步以惊人的速度冲了进去。
超市老板:“……”
好家伙,比他媳妇还猛。
宋朔正肆意翻看着书包里的东西,在看到工整的满分卷子时,不屑地哼笑,随手丢在地上用鞋底踩过,走到被一左一右架住手臂的人身前,阴恻恻地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惹老子?”
面前的人脸上已然挂了彩,磕破的额头流出鲜红的血,顺着他的脸侧滑落。
不得不说,对方虽然看起来没什么战斗力,但真打起架来下手狠厉,控制住这家伙还算花了他们一些功夫,对方要不是他们人多势众,还真没办法这么快解决。
看着对方见了血的脸,宋朔忽然冒出一股无名之火。
他想起奈然厌恶的眼神,越看对方越不爽。
妈的,最讨厌长得比他帅的人!
他捏紧拳头,刚想朝对方脸上砸去,被好友的惊呼声制止。
“朔哥,好像有人来了!”
“操,怎么还拿着凶器!”
“卧槽卧槽,那不是奈然吗!?她要干什么!”
即使早有预料,在看到沈临枫头破血流被架在中间的场景时,奈然还是心跳漏了一拍。
担忧、恼怒、自责的情绪一并涌了上来,她不假思索地朝架着沈临枫的两个男生冲过去。
“松手!”
也许是她骤然爆发出来的架势太过骇人,又或是她手里拿着的钩棍看起来杀伤力相当恐怖,架着沈临枫的两个男生不约而同松开了手,朝旁边跳开,吓得不轻。
“卧槽,被这东西打到,直接要进icu吧!?”
“朔哥,要不我们先走吧?”
奈然本来也没想真的打伤他们,在看到沈临枫被松开后摇摇欲坠的身形,顾不上其他,把手里的棍子丢在一旁,急切地跑过去扶住他:“哥哥!?你怎么样?”
所幸,下一秒她感受到手臂被人轻轻捏了捏。
沈临枫抬起了头,露出一张被尘灰和血渍弄脏的脸,对她浅浅笑了笑:“我没事。”
奈然气急,他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不知道伤到了额头哪里,有血不断从头发中流下来,校服纯白的衣领被染成触目惊心的红色。
他的嘴角和眼周都有淤青,身体上的伤可想而知只会更多。
“你……”奈然还想说什么,视野却突然一暗,落入一个紧紧的怀抱。
沈临枫将她的头摁在身前,背部陡然袭来剧痛。
听到他近在咫尺的低声痛吟,奈然心脏骤缩。
她想挣开沈临枫的怀抱查看他的伤势,却被他死死扣住动弹不得。
宋朔手里拿着刚刚被奈然丢掉的钩棍,还想往沈临枫身上来第二下,被紧随其后的超市老板大声喝止。
他喊出经典的话语:“都给我停下,你们是哪个年纪哪个班的!我要告诉你们老师!”
见情况不妙,宋朔恶狠狠瞪了一眼他们,把手里的棍子丢到一旁,跟着其他人一溜烟跑掉了。
听到他们跑开的声音,沈临枫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开,连带着他手上的力道一起,放开了奈然。
焦急的少女立马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声音染上哭腔,不停地喊着他。
“哥哥?哥哥!沈临枫!”奈然撑着他的肩膀,见他没有回应,心急如焚。
似乎是有些恍惚,沈临枫在她喊出名字时,才若有所觉,甩了甩头,目光重新聚焦:“然然,我没事……没事的。”
不等奈然回答,超市老板已经拍腿决断:“哎呦流这么多血,赶紧去医院吧!”
奈然这才意识到现在不是她质问的时候,答谢过老板的帮忙,她拉着沈临枫打车直奔医院。
在沈临枫接受医生检查的时候,奈然向芭蕾课的老师说明情况请了假,又和父母通电话说晚些回去。
报备完,接受诊疗的沈临枫从门诊室出来,额头上已经被包扎过,但脸上的淤青颜色更深了些,还有没来得及清理的灰痕,瞧着十分狼狈。
白色的校服领口上血迹和鞋印的脏迹交错,同样不忍直视。
奈然抱着他的书包,里面都是刚才自己在胡同里一张张捡起来被踩烂的卷子和书。
明明他现在应该在教室里面安安静静学习,却因为自己变成这样。
奈然眼眶泛红,强忍着泪水:“哥哥,医生怎么说?有没有伤到哪里?”
“不要紧。”沈临枫为了让她放心,将手中医生开的药单拿给她看:“你看,只是些外伤,上些药就好了。”
奈然接过药单,咬了咬唇,转身隐去自己无声滴落的泪水:“我去帮你拿药!”
等沈临枫再次走到她旁边时,奈然已经将脸上的泪水用袖口拭去,唯有眼眶泛着浅浅的红。
明白自己一味解释只会让奈然更自责,沈临枫什么都没说,抬手轻抚她的头发:“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奈然有些沉默,看起来身心俱疲,沈临枫便没主动搭话。
直到上了电梯,奈然才主张说要去他家里。
沈临枫本想让她先回家吃饭再说,但实在拗不过奈然,只好让她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