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枫感受到衣袖上微弱的拉扯,转眼看向身旁的人。“哥哥,我手臂有点痛。”
为达目的,她面不改色的撒了谎。
大
“咔一一”
门合上时发出的扣锁声响,犹如一记锤音砸在沈临枫心头,混乱的大脑终于平息些许,但还残存着一点飘飘然。
他几乎不敢相信,奈然居然愿意主动来到这里,惊喜的情绪不断滋生,可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似乎昏昏欲睡的奈然后,他又懊恼地垂下眼眸。奈然应该是喝醉了,他很清楚,也知道这时候她说出的话不一定出自真心,或许只是酒后的无心之言。
可能第二天酒醒后,奈然会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而感到生气。但他无法放弃任何一个能靠近她的机会。
他喜欢她。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从未改变过。
分开数年,在医院重新遇见奈然之前,他其实早已不抱希望。正因太过于了解奈然,他才知道对方一旦决定的事情,便不会再回头。无论对别人,还是对他。
两年前在一起的时光于他而言像是一场梦,久久不愿醒来。刚分手的时候他几乎夜夜无眠,辗转反侧,思考着究竞是哪里出了错。如果只是厌倦那么简单,奈然何必目露不舍。那天夜晚,他分明看到,奈然的眼眶也是红的,想必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哭过。
明白她难过,所以他不会问,也不会纠缠。无疾而终的感情令人念念不忘,始终无法割舍。再次重逢,他本想保持理性,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那天晚上看到奈然同其他男生并肩而行,脸上偶尔绽出笑意的一瞬间,他的心脏像是被谁狠狠攥紧,挤出名为嫉妒的鲜血。他才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大度。
如果可以,他不希望奈然和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人交往。多么自私的想法。
如果有一天被奈然知道,一定会厌弃他吧。沈临枫低头望着锅中滚起来的水,心境同样沸腾煎熬。只要……能给他一个机会,他什么都愿意去做。在他复杂沉思的间隙,客厅里的奈然早就被另一边软绵绵的叫声吸引了注意力。
见沈临枫的房门开着,她没多想直接走了进去,一眼瞧见了挤在床上一角的毛团子们。
侧躺着哺乳的酥酥看到奈然进来,懒懒打了一个哈欠,象征性地叫了两声,毛茸茸的尾巴在床面上来回摆动。
小猫崽们比上次见到要大了一圈,身上长出不同花色的毛,还没有睁眼,挤成一排喝着母乳。
奈然在床边蹲下,聚精会神地看着它们,情不自禁地开口:“长大了这么多呢,下次见你们是不是就会跑会跳了?”酥酥换了个仰躺的姿势,伸出爪子去够奈然的指尖玩。奈然笑起来,用手指去逗它玩,无意识自言自语着:“在这里生活是不是很棒?不用担心没有吃的,也不用担心找不到地方睡觉。”看着一无所觉只顾着玩的酥酥,奈然心中一片柔软:“他那么容易心软,肯定天天都会给你做好吃的吧。”
“你和我一样幸运呢,遇见了这么好的人……”说着说着,被酒精麻痹的脑袋发沉,奈然竞趴在床沿闭上眼睛进入浅眠。酥酥见状,不再伸爪子玩耍,用舌头轻轻舔了舔她的指尖,继续安静地喂思。
不一会儿,煮好醒酒汤的沈临枫端着碗从厨房走出,来到静悄悄的客厅,第一时间没找到人,心下一坠。
难道是提前走了吗?
惴惴不安地找了一圈,在看到房间里安然睡着的人时,他紧蹙的眉心一下子舒展开来。
对方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枕着臂弯酣然入睡,乌黑的发一半铺在床面,一半落在肩头,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恬静的眉眼。虽然不忍心叫醒她,但这样睡觉时间一久必定会手麻腿酸,容易着凉,沈临枫将碗放在一边,轻轻喊道:“奈然?然然?”一连叫了好几声,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无奈之下,沈临枫俯身用手晃了晃她的肩膀,试图把人叫醒。而此时的奈然正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从混沌中朦胧睁开眼,视野映入一张熟悉的脸庞。她一时间分不清今夕何年,是梦境还是现实。兴许是前段时间那场难以启齿的梦在作祟,在看清面前人后,奈然竞忍不住回想起当时的感觉,下意识觉得自己此时又做了相似的梦。眼前的沈临枫要比上次的他成熟一些,却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仿佛自己不牢牢抓住,他就会随着梦境消失一起离开她的世界。一想到这种结果,奈然有些焦急地撑着床站起来。下决心分手之前,她其实不想让他伤心的。可一想到如果坦白自己与大众不同的取向,沈临枫可能会做出的反应,她便无所适从。
是她退缩了。
她害怕看到对方震惊、不解、甚至是厌恶的表现。在当时自己的认知中,没有哪个男性会愿意违背传统的男女关系。她一度觉得是自己有问题,直至今日仍然没能走出这样的思维囹圄。作为代价,她亲手放弃了最喜欢的人。
时至今日,奈然依旧厌弃着这样的自己。
她不是没有尝试过扳正自己的想法,可与生俱来的事情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说改变就改变?
积攒多年独自消化的苦闷倾泻而出,奈然情绪上涌,只觉梦到沈临枫实在难得,何不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