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添盛变了脸色。
“嘉柠,晓柔就是个孩子,也没什么坏心思。有什么事说说就行了,没必要搞成这样。”
凤嘉柠冷冷笑起来。
“周伯伯,你叫得还真亲热呢。晓柔......一个骚扰周樾,欺负到我凤嘉柠头上的人,你叫得这么亲热。”
“还说她没坏心思。那合着有坏心思的,是我和周樾呗,毕竟我们势不两立。”
周添盛脸色尴尬起来。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凤嘉柠寸步不让。
“那你是什么意思。周伯伯,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对吕晓柔是真好呀,比对周樾可好多了。”
“周樾回苏市这两个月,你跟他单独相处过吗?关心过他吗?半年没见,问过一声他在学校过得好不好吗?”
“再看看吕晓柔,一个姘头的孩子,你把人家当亲闺女伺候,吃最好的,住最好的。”
周添盛有些翻脸了。
“凤嘉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姘头。”
凤嘉柠拿起手机点了几下,字正腔圆大声朗读道:
“词语解析,【姘头】,指无合法关系同居的男女,也指其中一方。怎么,周伯伯,你和这个吕海华领证了?”
周添盛气哼哼坐下。
“没有,领什么证。没领证都闹成这样了,领证你们不得把我吃了。”
周樾嗤笑得很大声。
“放心,没领证,我还得叫你一声周伯伯。你要是真领了证,那倒彻底消停了,连周伯伯都不用叫了。”
周樾拍着桌子,说得斩钉截铁。
“周伯伯,我再说一遍,我坚决不会跟吕晓柔扯上半点关系。你要跟吕海华领证,我就跟你彻底断绝关系。”
周添盛气得大吼:
“我不领行了吧。真是冤孽,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砰......
桌上大大的红酒醒酒壶砸到了周添盛脚下,吓得他一个激灵蹦起来。
“凤嘉柠,你......你干什么?”
凤宏伟想上前说什么,被凤庭桉一把拉住,摇了摇头。
凤宏伟瞬间明白,这是这俩孩子摆的龙门阵。
他心里升腾起强烈的幸灾乐祸。
自己这个厉害闺女,不光对她的亲爹下狠手,对周添盛这个公公也是毫不留情面呀。
舒坦......
凤嘉柠眼睛都有些赤红,凶神恶煞地盯着周添盛。
“你有什么资格骂周樾。自从周樾妈妈去世,你行使过多少做父亲的责任?”
“你左一个继室右一个姘头,不算完地找,你考虑过周樾的感受吗?当年那个王丽芳给你戴绿帽,还是我们给你出主意离的婚。”
“要不是周樾,你到现在还在给别人养儿子呢。那时候周樾才16岁,带着你跟你后老婆斗智斗勇。”
“你说说,你哪来的资格骂周樾孽障,到底谁才是孽障。”
周添盛看着旁边远远躲开的三人,脸上感觉彻底挂不住了,无能狂怒。
“周樾,你这个混账,你就让一个外人这么对你亲爹?”
周樾声音平静,淬着寒冰。
“周伯伯,你搞清楚,你和吕海华吕晓柔是一家人。对我来说,你才是外人。凤嘉柠是我最亲的人。”
凤嘉柠弯腰去拿包和手机。
“走吧周樾,去找吕晓柔算账。各位,今天是我和吕晓柔的个人恩怨,谁也不能插手,谁说情也没用。”
“当然,周伯伯你可以报警,把我抓走。但我出来后,照样不算完。”
凤嘉柠背上包,回头看看周添盛。
“走吧周伯伯,其实你不用难为情觉得没面子。你问问我爸,当年我打过他的姘头,打到一百天之后才能正常走动。”
“你觉得丢脸的时候,可以跟我爸切磋一下。”
凤宏伟面红耳赤低声斥道:“嘉柠,瞎说什么呢。”
周添盛一哆嗦。
娘来,一百天才正常走动。
伤筋动骨一百天......也就是说,她打断了人家的腿。
“不过周伯伯你放心,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别把我惹急了,我轻易不下狠手。”
凤嘉柠哼一声,拉着周樾出门了。
周添盛气得肝疼,可也能看出这个姑娘很难搞。这脾性,暴力得很。
娘来,一会儿不会真动手吧,得让娘俩躲躲。
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凤嘉柠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周伯伯,你现在可以给吕海华母女打电话,让她们躲起来。不过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把我惹火了,可能会更麻烦。”
“吕海华不是校医嘛,等他们开学,在校门口堵人呗,我最擅长了。”
周樾走到周添盛面前,伸出手:“把手机给我,还有车钥匙。”
周添盛想吼叫,看看铁塔一样的儿子,怂了。乖乖把手机和车钥匙递给周樾。
“你们......不许乱来。”
周添盛其实到现在也没认为凤嘉柠会动手。
吓唬人罢了,一个京大高材生,体面人,哪能真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