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尝试挑战一下圣疮,请你们满足我的私心,可以吗?”
“请你们满足我的私心……好温柔的一句话……百姓们这一刻觉得自己快要被阳光融化了,好像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声存在于天地间。
他们不禁不由地点了一下头。
大
柴稷清醒后,把太医局翻得只剩个底儿,所有对圣疮有了解的太医全被他派去了房州,太医局只留小猫三两只。
“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房州的圣疮必须给朕解决掉,陆定国必须完好无损回到汴京。”
年轻的天子说这话时还坐于床上,着雪色薄衫,发冠解放到一旁,三尺青丝极静垂下。一个极动的人从未有如此宁静姿态过,但太医们隐隐好似窥见刀剑森立,一股寒意从涌泉穴升起。
一个合格的官家当然不会拿医生和厨子出气,死了这一批确实还有下一批,但下一批会不会卖力给你治病,或者在你的饮食里动些什么就不好说了。但一个暴怒之下极需发泄的官家,一个得到希望又失去希望的官家,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一刻,不止太医,那些正常对待陆安的官员,或者哪怕是心里对陆安不喜,视他为政敌的官员,都希望他能好好的。至少在官场上,咱们是普普通通的政斗,真把你斗输了斗死了,官家也会有针对性的出气,现在这种死在疫病上才是最可怕的,这代表着官家会无差别的,随机的发泄怒火,你不知道他眼里,要用什么东西才算是给他家贤才陪葬。“陆九思,你一定要活着啊!”
这一刻,汴京九成官员在家里摆了个香炉,一天三炷香地祈祷陆安能平平安安。
出发去房州的太医群体也在心里祈祷陆安一定要无事发生,身体健健康康、强强壮壮地等到他们到来。
房州通判也在心里祈祷,嘴上则无力地哼哼:“九思,你这样……我要怎么和官家交代啊。”
他今天真的经历了太多。
先是镇压了一起冲击城门的行为,随后召集房州所有官吏在衙门中开会,商议接下来要怎么行动,才能尽力保全大部分人。“那几条街区用了土墙封锁,一开始不断有人尝试着冲出来,打死几个之后,后面的人就不敢冲墙了。他们现在有人在唱歌,唱的是当初山上的那一首,可惜现在感觉不到什么希望,只是麻木地唱着,可能是为了耳边有些许异于惨叫和挣扎的响动,不至于太害怕吧。”
文吏汇报着消息,其他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唯有房州通判整个胸口都好像被冰块塞满了,嘴巴轻轻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能说什么呢?难道让他们不能唱歌,就在安静的恐惧中死亡吗?正在这时,有那守着城门的将士匆匆行来,见了房州通判便立刻道:“通判,汴京来人了,通过吊篮从城外拉进来的。”房州通判点头:“原来是汴京……汴京来人?!”张潜纲“啊?"了一声,有点儿讶异:“这才过去多久,消息可能才刚送到京师,汴京怎会那么快来人?”
只觉莫名其妙。于是问:“是哪位……”
屋外一声熟悉的呼唤,没有分毫犹豫:“大人,许久不见。”会喊他大人的,只有一一
张潜纲吸了一口燥热的空气,回头一望:“陆九思?!”陆安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看着他:“是我。”而后道:“大人莫忧,九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