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他一向心里有数,既然选择了进城,那便一定会做好防护。而且你忘啦,九哥他种过痘的。”
然而陆寅依然站在田垄上,眺望着房州城方向,话里话外皆是忧愁:“种过痘只能确保他不会染上圣疮,却不能确保他平安。万一城中百姓暴乱,恰好伤到他了呢?或者万一出现其他意外呢?”
说到这里时,陆寅又不无嘲讽地说:“说来说去,他陆九思又不会治圣疮,入什么城,逞什么英雄。”
他如今和陆十一郎待在庄子上,生怕庄子里的人染上圣疮,自己不出去,也不让佃户出去。对于外界情形,只能在偶尔有游荡的百姓经过庄子时询问。陆九思回来房州的事,就是有经过的百姓告诉他们的。现在,陆寅一天二三十遍地往庄子外探头。探着探着,上天垂怜,让他瞧见了一群官家队伍,庞大,臃肿,且醒目。正要将人大声呼唤过来,询问现况,却赫然发现,原以为正在房州城中滥发好心,近身接触那些圣疮患者的陆九郎,此刻正行在队伍中前方。这种被人拱卫的姿态,陆寅并不陌生。陆家未被流放前,他很长时间里都处于这么一个位置。
待队伍走近,陆寅还清晰地看到那些衙役脸上的激动和狂热,还有看向陆安时,那崇敬的神情。
这是发生了什么?
房州城不是锁起来了吗,九郎他是怎么出来的?那些衙役又怎么这么看他?
总不会……陆九思他真的把圣疮治好了吧?!无数的疑惑让陆寅心里乱成一团麻,嘴巴张开又闭上,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不该喊人了。
“九哥一一”
旁边的陆宇直接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