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泠白一口气憋回肚子里,听到这话,她撇着嘴,腮帮子鼓鼓囊囊地反讥他:“是你活该。”
谁让他昨晚跟疯了一样,做的那么狠,现在落成一身的伤,也是罪有应得。“嗯。"许清聿鼻腔溢出一声轻音,唇角浮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我活该。”视线挪开,沈泠白抿着唇,命令道:“还不快把衣服穿上!”许清聿眸光从她不自然的脸上扫过,上一秒还气焰升天的人这一刻却完全偃旗息鼓了,他低低的嗯了一声,随后取下搭在臂弯的臂弯再次当着她的面漫不经心的穿上。
想起方才冲他怒喝出来的话,沈泠白犹豫了会,旋即温吞的抬起头,“我刚刚说的那句话,会不会被你公司的人听到。”方才进行的是一场跨国会议,国内现在是凌晨一点,伦敦那边正处于工作时间,参与会议的多半都是伦敦的高管,只有一两个是国内公司的。许清聿不甚在意的说,“听到也没关系。”“那怎么行。“沈泠白急了,“这要传出去,不会有损你在公司的形象吗?”“不会。"许清聿淡淡道:“这话也不一定就是贬义词。”沈泠白短促的“啊"了一声,“什么意思?”“狗是人类最忠诚的伙伴。“他看着她,一语双关地说。沈泠白有些云里雾里,但她也不纠结,只是想,既然许清聿自己都不介意被人听到,那她也没什么好说的,总不能让她去合信找人解释吧。话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下来,沈泠白转身朝房间继续走,许清聿紧跟她的步伐。
沈泠白扭过头,问:“你跟过来干嘛?”
“给你上药。”
闻言,沈泠白嘴角抽了抽,这四个字是怎么能被他说出好似我要吃饭的坦荡感,午后的记忆如潮水般侵袭而来,漫过大脑,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拒绝,“不用,你别跟着我。”
“确定?"他沉着视线压过来,“不疼了吗?”“闭嘴。"她有点咬牙切齿。
昨晚将许清聿堵在门外,沈泠白回到浴室,洗漱完,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来覆去,又是一夜没好眠,睡醒后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两点。短短两天时间,睡眠颠倒,三餐失衡。
昨晚许清聿脱下衣服后那一幕,始终在她脑海挥之不去,像是打印出来的照片稳稳放置进了摆台,完美契合,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他的身体是照片,她的大脑是容纳照片的相框。
醒来后,身体的各方面都恢复了原样,她心里的气总算彻底消除。出了房间,许清聿依然在办公台前坐着。
和她不同,沈泠白毕业后只是依着自己的心意进了家金融公司,但许清聿身上则背负着整个谈氏,即使不去公司,也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处理。听见动静,许清聿停下手里的活,走到餐台前,“醒了。”“嗯。“沈泠白正端着一杯水,小口小口的咽下。许清聿:“饿了吗?”
“嗯。“沈泠白点头。
许清聿:“我打电话让后厨送些餐食上来。”“好。”
面对客人的要求,酒店向来以最快的速度满足,电话拨出去不到二十分钟,灰色大理石餐桌上便已经摆满了好几样餐食,有作为前菜的水果沙拉,主菜是惠灵顿牛排和虾仁滑蛋,香煎口蘑,还有一份花胶炖盅。饭后,沈泠白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眼前的电视正放着财经新闻。她握在手里的手机忽然咯噔一下响了起来。三人群里,只见周暨北一声不响地往群里甩了本大红色的结婚证出来。并@两人【跟你们说声,我结婚了。】
空气顿时死寂了一分钟之久。
虞清元.)
沈泠白【???】
沈泠白眨了下眼,蹭地一下从沙发伤坐起【什么时候?)虞清沅同样震惊【这么突然,女方是谁?我们认识吗?】屏幕的另一端,周暨北一一回复
【今天。】
【附属医院心外科的医生,洛初。】
看着这个名字,沈泠白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她身边没有认识当医生的人,不过上次见面周暨北还是单身,这才过了几天啊,结婚证就出来了。【你闪婚啊。】
周暨北【嗯。】
【所以现在就只剩下你了,怎么说,你和许清聿还没复合呢,可别我和清沅孩子都打酱油了,你俩还在搞纯爱。】
沈泠白皱眉【闭嘴,你是会在伤口上撒盐的。)消息发完,她将手机一甩扔在沙发上。
沈泠白正烦着呢,人心烦意乱的时候,就总想着寻找问题的溯源。她沉沉呼着气,想着自己目前的处境。
她和许清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原因就在于她去找了庄牧,虽说她的目的确实想气许清聿,谁叫他都去和相亲了,但一一话又说回来,她为什么会看见这一幕,这一切的跟点就在于那天周暨北非要拉着她去吃饭。
好了,那就怪他吧。
想到这,她忽然拽过一旁的抱枕捧在怀里,人猛地朝身下的沙发倒去。无声的哀嚎着:拜托,要拿到那个红本本也请让她先吧。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