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进医馆,药童为何说药少价高。”他话落,屋里更安静,两人都不再言语,哪里来那么多为何,不过是因他们的命不值钱,无人在意罢了。
“买棺材的银钱不够,便用席子罢。“妇人沉默良久,才低低说出口。少年却被刺激得失态起身:“凭什么,一县父母官就可随意欺辱人?我要去城里。”
晦暗火光里,拉锯战开始。
妇人拉扯,少年也拉扯,一人想出门,一人不许出门,再去县里焉知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她只剩一个亲人一个孩子了,可少年却是铁了心,他想救亲人,他不甘心。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锣鼓声。
接着传来喊话:“县令大人有令,实行阻隔制,染了时疫的住一个村,没染的住另外一个,家中没染病可行动的人,即刻出来,不得有误!”锣鼓声敲得很小声,却依旧听得清清楚楚。少年出去,只见持火把的队伍,他们身上穿了件奇怪的衣服,面上戴着布缝制的东西掩面,腰上的刀却寒光微闪。
混乱中有人哭喊:“官爷不可啊,怎么能让他们自生自灭,大人不是说要送药材吗?”
护卫队不知如何解释,旁边医卫队妇人出言安抚:“非也,只是在家中分隔而居远远不够,会让时疫蔓延得更快,从今夜起,但凡染时疫的接触过时疫的,不可再离开划居之地,直到药材下派前,皆如此安排。”“大人还言若是乱走了,到时药材便不再下派乱走之人,且连他的族亲也不给,以三天为期,三天内药材会运到大伙面前。”身无武器,话语柔和的医卫队妇人之言,对他们来说,确实更令人相信。有人依旧想闹,却被带刀之人脸上的寒意吓退,他是真的会杀人的。最后一个试图闹事的人,捂着流血的脖颈,总归明白了这个事。一整夜,易县下辖的村子,忙得昏天地暗,将染病的亲人安顿好,自个再收拾东西,去指定阻隔村安顿下来。
火把在乡间路上不停歇地出现,下派奇怪穿着的官差,也时不时替人收拾。好在易县贫苦,能跑去隔壁县另谋生路的,跑得差不多了,县里的人少,下辖村子的人也少。
一直到天亮,下派的人疲惫地随意在野外睡下。内堂。
江璃安排完派过来的城卫军,让他们给做任务的族人送吃食,而后霍序才从外头回来。
坐下喝水润了嗓子,他才开口:“下辖的村已经隔离好,密接和染病的分开在不同村里住,派人看着就好,连坐法实行下去,不用重兵把守,县里的原先就已经隔离到西巷,现在直接把疑似隔离到东巷就好。”“只是那个被县尉派人把守的村子,闹的动作比较大,对面死了两个人,不过死有余辜,这村子应该是最先出现疫病的,里面人死了七成很惨烈,剩下的人,也被磋磨得不成样子。”
江璃沉默后才说:“派县里没有染病不密接的人,去替他们盖一个临时安置地,换个地方,换个环境安置。”
时间太短,人力物力紧缺,昨天晚上的安排极为粗糙,但是江璃没办法。晚上做这个事是最合适的,至少中途不会出现武装力量干扰,做事顺利一点。
“生产链没组建生产力低,加急送来的口罩和外衣用得差不多了,还得等他们再送来,置于购买东西的队伍,现在还没有消息。”“启禀大人,县尉派人求见一-”
江璃还在和霍序完善安排,便被一阵通报打断,和霍序对视一眼,才直接起身去外堂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