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胸中不由升起几分畏惧,此女简直不是闺中女子,杀心竞如此之重,无丝毫对杀人的畏惧,想着他垂着的手不自觉掐紧长袖如今可谓是骑虎难下。
他身后一机灵的衙役,趁他呆愣间猛地冲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看准地方直踹他膝弯。
他早就想报仇雪恨了,这人平日里在县衙端着一副鼻孔看人姿态,还害他弟兄死于非命,如今不还更待何时。
江璃没有阻止,直到他被踹跪下,刀刃抵在颈动脉,身体控制不住发抖。“我乃县尉大人亲信,县令这是要同县尉和易县众大族对上?“范祎仍心存妄想,若是她害怕了放了他,他便在县尉大人面前,替她美言几句。对,就是这般,今日之事他会烂在肚子里。想着,他眸光亮起,猛地抬头再道:“若是县令大人放了我,我可帮忙您在县尉大人面前美言,今日之事全当不曾有过,往后二位共掌易县。”江璃:“吾看着很蠢?”
一句话撕碎他缓兵之计,油盐不进的样子看得范祎气急,江璃却不再理他,只道:“押他在此,等时机成熟戴上镣铐,送入大牢待日后再审。”这回,众人等了很久。
霍序带着城卫军押人进来之时,大堂里的人还在等:“周围布下的眼线,都在这了,今日之事短时间内传不出去。”衙役禀报来人之时,他们早就做了决断,兵分两路一人去外面秘密抓捕眼线,一人去应付来人。
江璃这才略微笑笑,放下手中把玩的惊堂木,站起身:“得来全不费功夫,还想着要如何摸县尉老底,他倒是瞌睡送枕头,自个把亲信眼线送上门来了。”
那下一步,就好推进多了。
范祎被押着等候多时,双膝跪得麻木,起先不知她这是什么意思,现在才知晓:”县……县令原是早有贼心。”
怪不得,无论他如何威胁,如何讨饶都没让此女放人,原来扣押他另有目的。
霍序扫了一眼被押着之人:“如果是今夜去抓拿贪官污吏,要考虑两个方面,首先是攻入坞堡的方案,其次就是昨夜大伙劳累得厉害,若是今夜再行军进攻,可能战斗力会低很多。”
“先押他下去,画坞堡布防。”
置于用什么法子让他画,江璃不在意这个,她一向不在多余事情上心心软:“除了必要的人,派人骑马速速召回易县下辖防疫村的人,后续武器从族中缴获来的武器中运些过来,穿我令派城卫军,调配城中铁匠铺联合东巷铸造箭器,老不服从,关押候审。”
兵贵神速,等解决完县尉,剩下的大族就好解决一些,不然等他们反应过来联合,到时四面受敌处境更难。
“动静都小一点,尽量不要打草惊蛇,还有注意时疫。"江璃补充道。时候还在过着,另一头。
郑善微方从医馆出来,拐出一条街道再进一处巷子,江蛋子早就等候多时。郑善微停下,冲他摇头:“不行,单子上的药材医馆大部分都不卖,其实不只是单子上的,但凡是药材都不大量卖,只能买一小包且极贵,他们怕是已象发觉易县时疫了。”
其实郑善微早能预料这般境况,郑氏族司掌水运接触大多是商人,天下为商者一家,怕是早就知其中秘密。
江蛋子听此有些低落:“我拿的单子求买得差不多了,石灰拉了不止两车,布料水囊等具已购齐,本想等你一同回易县。”“你便先领着人,把购来的物资先行运回,听闻霍序说那石灰有大用处,不能在此干等,我再去别处找找,交州多山岭,有专门种药或是采药为生的村落,再寻寻或是能找到,亦或是找私下能卖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总有人想赚银钱的。
郑善微沉吟片刻,再道:“牛车本也不多,先回去卸货而后再回来,若是后头买到药材搬运起来也省事。”
江蛋子这才点头应肯,只得这般了,万事都耽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