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沛玉自己都差点忘了那个人。
“我是上过护理课,但心脏这么专业的课程我没有上过。”“没关系,只是听听心跳而已。“祁衍握着她的手腕,从敞开的领口直接伸进去。
江沛玉的掌心突然多出一股奇异的触感。
有些发烫。
将她的脸也一并烫红了。
“怎么样,江医生,我的心跳正常吗?"他笑着问她。江沛玉结结巴巴,看地板看台灯,总之就是不敢看他。“嗯恩…心跳有点…大,不…心跳好软。”江沛玉说完之后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人在不知所措的情况下,似乎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心里想的什么,就不知不觉的全都说了出来。她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可脚下除了柔软的地毯之外,就是无比坚硬结实的大理石地板。她没有地方可以躲,也没有地方可以埋。
她唯一能藏的地方就是祁衍的胸膛。
她红着脸,靠在上面,恨不得将自己团成一团,然后缩进龟壳里。祁衍安抚般地抚摸她的后背,现在的他具备年上的一切特质。游刃有余的掌控和包容。
头顶的声音优雅低沉,夹着一抹很淡的笑意,“害什么羞,又不是没吃过。”
只要想起那一幕就觉得可爱。
他的云妮,像一个贪吃的婴儿,趴在他的怀里。江沛玉突然想起了父亲。
她的亲生父亲。
那个无数底层男性的缩影,具备无能平庸,眼高手低,脾气不稳定,以及重男轻女的一切恶劣特质。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江沛玉对于男性拥有着一种天然的质疑。她觉得世界上所有的异性都和父亲一样。
他们在外窝窝囊囊,回到家后又会以一家之主的身份找回缺失的自尊。江沛玉讨厌他。
可此刻,她诡异地在祁衍身上发现了真正的父性该有的魅力。它应该是责任和担当,也应该是可以放心依靠的安全感。是包容和管教,同时也是接纳和引导。
他比江沛玉的父亲,也比波顿叔叔,更加具备这样的特质。原本这次的拍卖会江沛玉是不打算去参加的,她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哪怕她站在祁衍的身边,获得了所有人的重视和尊敬。但她清楚,她和进入天宫的刘姥姥没有区别。甚至都不是大观园。
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自卑的,她本身就不属于这里,格格不入也正常。既然不属于这里,那就不要勉强自己去融入。可说不清为什么,经历了刚才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她的想法发生了动摇。她想一直待在他的身边。
祁衍笑着默许她的所有想法。
看似在包容。
江沛玉想,兴许他只是压根就不在意。
无论她去还是不去,对他都不造成任何影响。所以她说不去时,他没有勉强。她改口说去,他也没有阻拦。据说这场慈善晚会所得到的善款都会捐给当地受旱灾影响的平民。这里的沙土化严重,因此流离失所的平民不在少数。许许多多的人早就到了吃不上饭的地步。但谁知道这些钱会不会真正落到需要帮助的人手上。
而那幅油画的拍卖价格已经达到三千万。
江沛玉全程在走神,所以并不知道它最终被谁给拍走。直到祁衍搂着她的腰低声询问她:“喜欢这个吗?”她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看了一眼。
大屏幕上全方位展示的是一块色泽通透的玉,上面好像雕刻了什么图案,但江沛玉看不懂。
她的名字里有一个玉'字
名字是外婆取的,外婆说,玉是洁白而美丽的,也是珍贵的。她是外婆和妈妈的宝贝,所以给她取名为′玉’想到这里,她突然很想念外婆,也很想念妈妈。可是外婆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妈妈也
她已经有两年没有见过妈妈了。
“心情不好?“男人敏锐地察觉到她低迷的情绪,轻声问道。她说:“没有,我只是…有些想我的家人。”他笑着点头,忽略了她的后半句:“没有就好。”祁衍将手边的竞价牌递给她:“要是喜欢就举牌竞拍。”“可…"她看着竞价牌上的数字,有些心疼。毕竟举一次牌就是一百万。
祁衍让她放松。
“就当是提前花掉我给你的零花钱。”
她又看了眼大屏上的那块玉。
很漂亮的玉,说不喜欢那是假的。但以她自小养成的节俭性格,她很难花费那么多钱是买一个饰品。
那些人不断地举牌竞价,江沛玉仍旧握着竞价牌发呆。祁衍看见了,笑她穷酸。
他贴在她的耳边,声音温柔的告诉她:“哥哥这么拼命地赚钱,就是为了让云妮可以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第一次举牌,是祁衍握着江沛玉的手替她举的。或许是开了头,后面就变得容易许多。
江沛玉连续举了十几次,直到最后和她竞拍的人只剩下两个。渐渐地,那两个人举牌的速度也开始变得缓慢,犹豫不决。祁衍笑着告诉她:“有些人为了充面子,不惜拿出自己大半的身价去拍一个远不值这个价的东西。”
江沛玉听到他的话,突然开始不忍心了。
不忍心和那个人争。
她刚才往那边看了一眼,那人都流汗了,脸色也无比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