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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钩(3 / 4)

首,像觉得难堪而不看她们。

两个人也无意留下来看薛芙笑话,只一福身行礼告退。

怜春和清音自然没走。

要是可以,怜春恨不能代自家娘子受过,可惜不能,她唯一发泄的法子便是瞪袁贵嫔的大宫女麦冬一眼。

“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事事听主子吩咐,瞪我有什么用呢?”麦冬笑了笑,对怜春说,“既然同是当奴婢的,何必互相为难?”

怜春咬咬牙,知道自己做不得什么,干脆陪薛芙一起跪:“娘子,奴婢陪你,奴婢绝不会让你一个人。”清音不赞同皱眉,但什么都没有说,她去看过分安静的薛芙,忍不住好奇,薛芙此刻在想什么。

……

晨光熹微之际,贺祁便乘御辇从宫中出发去往先农坛。

春耕祭祀大典的礼仪繁琐,待到亲耕仪式结束,他回到观耕台观看大臣们耕作才得以稍作休息。

大臣们在耕田里来回往返耕作直至晌午。

之后则是播种、覆土。

礼成后,贺祁起身,欲移步斋宫,却在起身的刹那,双膝骤然传来一阵疼痛之感。这痛楚如同之前的头疾来得毫无征兆,没有防备,也险些叫他脚下一个踉跄,在一众大臣面前失了颜面。幸而他眼疾手快扶住案几,也稳住身形。

但贺祁心底酝酿出腾腾的怒火。

他向来身子骨十分康健,今日不过稍作耕作,难道膝盖便受不住了?

倘若是因耕作劳累,为何方才没有任何不适?

贺祁根本不信是自己身体出了问题,正如那日的头疾再未发作。

纵使他有疾,亦绝不该是这样今日忽然头疼、明日忽然膝盖疼这般莫名其妙。可不是他自己身子出问题,又会是什么问题?难不成同那一巴掌一样,真见鬼了?

“陛下?”

福顺喜见贺祁面色铁青,上前一步。

贺祁沉着脸斜睨他,福顺喜当即退了回去,缓和片刻的贺祁却发现,双膝的疼痛之感没有消失。他忍下膝盖无法忽视的疼,按照礼制去往了斋宫。只是这之后一直到回宫,那股疼痛之感始终存在。

不仅存在,且期间多有变化——

一会儿疼得厉害,一会儿有所缓和,又会在某个时刻骤然刺痛。

饱受折磨的贺祁心底那团怒火同样从未消失。

连带着对今日随行的德妃与贤妃也懒怠分出心思应付,只冷脸相对。

她们不知皇帝陛下为何不快,但既感知得到便不去触霉头,左右对方也没有得好脸色。因是这般,德妃与贤妃两个人今日反倒相安无事。

回到乾清宫,宫人已经备下热水。

贺祁自去浴间沐浴,褪去衣裳,看来看去,也看不出有何异样。

故意用力摁一摁膝盖也并未有刺痛之感。

分明那种痛楚依旧存在,偏偏不因他的举动明显加重。

这实在诡异至极。

贺祁泡在蓄满热水的浴池里,思及诡异之事,少不得又要记起那一巴掌。

如今已分不清是否巧合与偶然。

似乎从那一巴掌开始,几次三番在他身上有些反常的状况出现。

贺祁黑着脸进浴间,半个时辰后黑着脸出来。

候在外面的福顺喜迎上前,听得皇帝冷声问:“今日宫里又有事?”

福顺喜为自己捏一把汗:“是……”

话出口,果然见贺祁满脸不耐,似下一刻便要发作:“这些人是一日功夫也不得消停吗?”

“陛下息怒。”福顺喜连忙躬身道,“是薛美人今日去桃园赏花折花,却不知怎么惹得袁贵嫔不快,被袁贵嫔在桃园里罚跪一个时辰。”

薛芙,罚跪?

贺祁微怔之下眉头紧拧:“什么时辰?”

“应是晌午附近。”福顺喜回答,又问,“陛下……”可要将清音传来问话?大半句话未能出口,先见皇帝霍然起身,他把话咽回肚子里,眼瞧着皇帝大步往外走,“摆驾绿绮轩!”

福顺喜诧异。

陛下竟已将薛美人看得这样重?得知她被罚跪,即刻便要去绿绮轩探望。

幸而,把此事禀报陛下了。

福顺喜暗暗松一口气,一面吩咐准备御辇,一面疾走几步追上贺祁。

薛芙知道桃园发生的事情定会传到贺祁的耳朵里,尽管如此,她却想不到贺祁会来绿绮轩。早早歇下的她被迫起身,然而来不及梳妆,贺祁已大步走进来。

“妾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身穿月白色宽松寝衣、如瀑乌发披散在身后的薛芙与贺祁行礼。

贺祁不语,只一把拽住胳膊带她回里间。

怜春当即领着小宫女退下,而很快,薛芙也被贺祁摁到床沿坐下来。

薛芙觉得皇帝今天夜里颇为奇怪。

尤其他一声不吭要去撩她裙摆,令她觉察出危险气息,下意识伸手挡了下,阻止他的动作。

“让朕瞧瞧。”

贺祁移开薛芙的手,裙摆撩起的同一刻看清楚她双膝已被青紫痕迹覆盖。

这显然是因罚跪而留下的。

贺祁抿唇,手指稍微用点儿力气首先摁了下薛芙左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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