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轮流用弹弓去射树上的葫芦,若都没有射中或都射中则为平手,否则射中的为赢。薛芙有些时日没碰过弹弓、弓箭之类的东西。但她不犯梵,对手说到底是个小孩,再厉害也不可能百发百中,前面输的只当练手便是了。
何况她如今也感觉不出疼。
不拘被弹多少个脑瓜崩对她来说都一样。
一如薛芙所想的那般。
她手生得厉害,前面的十次,她一次没中,反而瑞王射中几次。赢下一局又一局的瑞王得意洋洋。再一次射中之后,见薛芙识趣俯下身凑过来,他毫不客气屈指重重弹了下薛芙的额头,看着薛芙额头一片红肿,他心满意足。
御花园的瑞王心满意足,御书房的贺祁险些没有摔了手中那支朱批御笔。他抬手揉一揉额头发疼的地方,不懂薛芙是在做什么。“陛下,小王爷和薛婕妤在御花园里打起来了。"便在这时,福顺喜悄声从外面进来禀报。
贺祁皱了眉问:“打起来了?”
“是…“觉察到皇帝心情不妙,福顺喜连忙仔细回禀,“薛婕妤去御花园赏花,恰巧碰上瑞王也在御花园,薛婕妤提出要同瑞王比试一番,瑞王答应下来,因而两个人在御花园打起来了。可惜薛婕妤占了下风,连连输给瑞王,被瑞王弹了许多脑瓜崩。”
贺祁:……”
她倒是挺有闲心,和一个七岁的孩童玩这些。“朕也去瞧瞧。”
搁下手中朱批御笔,已然无心处理朝务的贺祁起身离开御书房。消息传到御书房总归需要时间。
贺祁乘御辇往御花园去,便发现自己额头逃过一劫,之前屡次被弹脑瓜崩的疼没有再出现。
他不由好笑。
这是两个人打成平手还是薛芙争气赢了?
薛芙自然是争气的,屡次失败过后,她逐渐掌握敲门,又运气不错,后来十次里有八次都射中了葫芦。反倒瑞王见薛芙一直在赢,太过着急,变得心浮气躁,静不下心也瞄不准目标,一次一次输给薛芙,享受被弹脑瓜崩的待遇。贺祁在御花园寻见薛芙和瑞王时,约定好的一个时辰临近尾声。薛芙也已反超胜过瑞王了。
这会儿,薛芙恰巧又赢下一局。
贺祁看着她轻抬下巴,招招手,示意不情不愿的瑞王快点儿将脸凑过去。金灿灿的日光照在薛芙的身上亦照亮她脸上那一抹明灿的笑容。那样开怀的、发自内心的笑容,贺祁第一次在她脸上看见,见识过,方知那是怎样的明妮动人。
贺祁一时间停下脚步。
贺祁站在远处,看瑞王要哭不哭乖乖凑上前,却在薛芙毫不客气、屈指用力在他额头再弹了下时,他抬手捂住额头,委屈不已,强忍半天的泪水喷涌而出。哭声回荡在半空,宫人们慌了神,薛芙淡定如常,丝毫没有哄人的意思。“身为王爷,却这样输不起。”
“方才你弄得我那样疼我也没有哭呀。”
“输不起"三个字深深刺激着瑞王,他赶紧拿手背擦一擦泪,嘴硬:“谁哭了?我没哭!”
薛芙冲他挑了下眉,笑着问:“还要比吗?”勉强止住泪的瑞王嘟嘟囔囔:“比什么比……还不都是你赢。"他理解不了后来薛芙为什么那么厉害,“你前面该不会故意让我了吧?”薛芙递帕子过去:“你希望我让你吗?”
瑞王接过她递来的帕子擦一擦脸颊的泪:“哼,让出来的有什么意思。”“王爷既不喜欢旁人让的,方才又何必那样对他们?"薛芙指一指那几个小宫人,“若非让着王爷,他们是活生生的人,会跑会跳,难道他们当真躲不开吗?”
薛芙的话,瑞王似懂非懂。
不过他知道薛芙不认同他的行径,因而他别别扭扭开口:“本王下次不做这样的事情便是了。”
认错得挺快。
薛芙心下腹诽,面上笑意盈盈。
“既然瑞王不比了,那我可就静候小王爷的宝贝了。”“小王爷拉过钩的。”
瑞王……”
“本王自然一言九鼎、说话算话,难道本王还能少了你的吗?”薛芙也不是真的在意他的承诺,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但视线从瑞王身上移开后,抬眼之间,她忽而瞥见远处有一道熟悉身影,定睛一看,是贺祁。“嫔妾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不知皇帝站在那里看了多久,薛芙笑意不减,脚步轻快迎上去行礼请安。随薛芙发现贺祁存在的瑞王也跟上去:“见过皇兄,给皇兄请安。”他规规矩矩行礼,并不敢造次。
贺祁与他们二人免礼,目光在薛芙带着明灿笑意的面庞又停留过数息,而后看向了瑞王:“不是要去给母后请安才进宫,怎么跑来御花园胡闹?"他语声淡淡,带着威压,使得瑞王瞬间瑟缩了下脖子。薛芙同情地看一眼可怜兮兮的瑞王。
她冲贺祁福身说:“启禀陛下,是嫔妾非要拉着瑞王比试的。”瑞王不意薛芙会替他说话,感激看她一眼,便又听得薛芙继续道:“且小王爷今日输给嫔妾一件宝贝,还请陛下看在小王爷可怜的份上,饶过他这一回。瑞王:“?”
那点儿感动未能维持片刻便不知所踪,他发现眼前这个薛婕妤实在狡诈。但皇兄看起来似乎挺喜欢她的。瑞王暗暗打量起薛芙,作为皇嫂来说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