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家,竟然对她吆五喝六。
江棠梨囊着鼻子回脸看向陆老爷子,“就爱命令人,昨天跟他去吃饭他也是这样。”
听完,老爷子沉眼看过去:“你自己不能主动坐过来?”被告了一通莫须有的状不说,又挨了爷爷一记警告的眼神,陆时聿略有无奈。
倒是江棠梨,往右手边的沙发轻轻一拍,眼睛一弯,带出下眼卧蚕,“过来呀。”
那一副占了上风的表情,陆时聿无奈却也没辙。等他坐过去之后,老爷子声音瞬息变回了温和慈祥调:“以后他要是再敢这么跟你说话,你就跟爷爷说。”
在他的家人面前告状当然不是明智之举,但是一个小小的巴掌再赔他一罐子的糖,他也不亏。
江棠梨无辜似的厥了厥嘴:“其实也没有,昨天在沧澜会,遇到一个说话不着调的人,他还帮了我呢。”
“说话不着调的?"能去沧澜会的都不是一般人,老爷子皱眉:“哪个,爷爷认识吗?”
江棠梨一点都不喜欢告状,可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唔"了两秒:“应该认识吧,就是盛达地产一一”“盛金州?”
江棠梨漂亮的眼睛微微一睁:“爷爷,看来您一点都没退休啊!”老爷子头发早已花白,但眸光却依旧明亮有神:“只能说他们盛家一代不如一代,爷爷不想关注都难啊!”
听出老爷子对盛家的不待见,江棠梨抱着他的胳膊轻摇慢晃着:“那人平时可嚣张了,结果昨天在陆时聿这儿碰了一鼻子的灰。”自己的孙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老爷子心里可太清楚了。场面上,即便心有不快,也都会给对方留三分薄面,更何况是在沧澜会自己的地盘。
“那梨梨对身旁这个姓陆的,有没有一点点的好感?”江棠梨先是一怔,反应过来老爷子的打趣,她掩嘴偷笑的同时往右肩瞥过一眼,刚好和陆时聿的视线对上。
一会儿寒星,一会儿秋水的。
用方以柠的话说:就会死装。
江棠梨朝他一囊鼻。
陆时丰…….”
江棠梨虽然不喜欢刻意讨人欢心,但对方若是她喜欢的人,她那爱说爱笑的性子就收不住。
老爷子被她逗得笑声不断,眼尾都笑出了湿润。江棠梨不经意地一个回头,却见陆时聿眉心微蹙,她脑袋歪过去:“想什么呢?″
陆时聿不知该不该问,但实在是没理出头绪:“你刚刚说不吃宵夜会做噩梦?”
江棠梨·….”
天呐,这人反应还可以再迟钝一点吗?
江棠梨晃了晃老爷子的胳膊:“爷爷,您解释给他听。”老爷子叹气:“梨梨说的是饿梦,不是噩梦,饿肚子的饿。”原来是文字游戏。
陆时聿嘴角含一缕无奈,刚一提唇角一一
坐他右边单人沙发里的江璟沐开口了:“陆总怕是很难get到这丫头的点吧?”
都说做父亲的才会对女婿越看越挑剔,没想到,他今天第一次登门,倒是被这位做哥哥的几次吹毛求疵。
陆时聿回他一记礼貌微笑,继而,他视线一偏,看向江祈年。“江叔。”
他的突然改口,让江祈年微微一愣,还未来及开口。“中午之前,我就要回海市了,方便的话,我想带梨梨一块儿过去玩几天。”
昨晚江棠梨回来的时候就提过这事,当时江祈年还以为她是借机想往外跑而扔出的烟雾弹。如今被陆时聿亲口提及,看样子是真的,江祈年一时不好推脱,只能将选择权交给女儿。
“你想去吗?”
当然想,但是再想也不能表现出来。
江棠梨没直接回答江祈年,而是看向陆时聿:“我还以为你是跟我客气呢。”
倒是挺会顺着他的话现编。
“怎么会,我是诚心邀请你过去的。”
唇角带笑,音色温柔。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有多肺腑呢。
就在江棠梨故作犹豫的时候,老爷子开口了:“没事的话就去玩几天,正好下周跟时聿一块儿回来。”
江棠梨为难地抿了抿唇,看了老爷子一眼,又看了陆时聿一眼,最后视线落到江祈年脸上,见他不发话,江棠梨索性轻叹一口气:“可我还有酒一-”江祈年赶紧掐断她话:“去吧去吧。”
目标达成,江棠梨嘴角憋笑,不情不愿地“哦"了声:“那好吧。”说完,她朝右手边的人无辜眨了眨眼:“会给你添麻烦吗?”眼里分明很是得意,嘴上还要装一装。
狡猾的像只狐狸。
陆时聿还她一记不温不凉的笑:“不会。”为了打消父亲所有戒备,江棠梨又追问:“那我去了住哪呀?”既是陪她做戏,自然要做全套。
陆时聿说:“住我那也可以,当然,若是你觉得不方便,也可以住酒店一一”“住什么酒店啊,"老爷子打断他话:“你那边厨师阿姨都有,梨梨住进去也有人照顾着。”
说完,老爷子看向江祈年:“祈年,你觉得呢?”江祈年不是封建古董做派,再加上两人的婚事也算尘埃落定,他一笑代之:“那就麻烦陆总了。”
陆时聿不是看不出他的拘谨,“陆叔,以后您就别喊我陆总了,喊我时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