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没了,"老爷子话有轻叹:“再往后,估计这八样礼都能剩则省了。”
京市提亲有四样礼、六样礼、八样礼一说,重不在贵,而在礼。这一件件往车里拎着的,全都是老爷子亲挑细选的。除此之外,还有他珍藏的两幅字画,传了五代的顶级玻璃种翡翠手镯,以及京海两市的六套房产等。
陆之远看了眼时间:“时聿怎么还没回来?”说到这,老爷子笑得眼尾皱纹渐深:“之前还担心他对这门婚事不上心,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陆之远听出他话里深意:“怎么说?”
“昨天见他在院子里接连打了好几通电话,我就问了陈秘书,你们猜时事能干出什么事来?”
安岚不禁好奇:“什么事?”
“说是要凑齐九个.……“老爷子皱眉:“具体什么东西我不清楚,反正一大早接了电话就走了。”
话说到这儿,老爷子提起拐杖往东面驶来的黑色幻影稍稍扬一扬:“回来了。”
见长辈都站门口,陆时聿还以为是在等他,刚一走过去一一“怎么样?“老爷子:“凑齐了吗?”
陆时聿先是一愣,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告了密,往刚从主驾驶下来的陈秘书投去一眼。
老爷子笑得嘴角合不拢:"昨晚都凌晨一点了,我听你下楼,该不会是紧张了吧?”
“没有,"陆时聿矢口否认:“就是下楼喝点水。”楼上可不是没有热水,非得下楼才能喝到。再说了,喝水怎么就喝到院子里去了?
老爷子不戳穿他:“不紧张就好,也不是没见过大场面。”不管他紧不紧张,江棠梨反正是失眠到了凌晨快两点才睡着。不过她是个松弛有度的人,没事能睡到晌午,有事也能毫不犹豫地掀开被子。
七点半,见她贴着两片眼膜打着哈欠下楼,周温乔放下手里修剪掉的花枝,"昨晚睡得怎么样?”
江棠梨手指蹭掉眼尾的生理眼泪,“挺好的呀。”周温乔给她倒了一杯刚刚冲泡好的黑咖,“提提神。”只一口,江棠梨就苦得脑袋直摇:“一会儿给大哥喝吧!”江璟烨走路无声,刚好走到她身后,手指往他头顶轻轻一拍:“又把不喜欢的推给我?”
明明大哥也很疼她,可江棠梨对他就是带着与生俱来的敬畏。回头,朝他露一个乖巧无邪的笑:“大哥早上好。”江璟烨端起那杯被她喝剩的咖啡,往她脸上多瞧了一眼,“昨晚睡得不好?”
又是这句。
江棠梨直接捏掉了眼睑下的两片眼膜:“我这是保养,不是挽救。”江璟烨随口一诈:“那房间里的灯亮了一夜?”“我、我那是睡着忘了关了。"解释完,江棠梨才告状似的朝周温乔投去求救的眼神:“妈妈,你看大哥!”
“好啦,"周温乔温柔的眼神斥了大儿子一眼,继而看向女儿:“一会儿造型师和化妆师就来了,你先去吃早饭。”
饭后,江棠梨当了一个半小时的布偶,随人摆弄。周温乔一直在旁边看着,尽管眉眼和唇角一直带笑,可心里却难掩酸涩。等到江棠梨重新换了一件彩带香风撞色边的中袖连衣裙后,周温乔一眼相中:“就这件吧。”
“啊?“江棠梨低头看了眼:“会不会有失隆重啊?”午饭被江祈年定在家中,一来显重视,二来也能增加熟络。“在自己家,太隆重会显刻意,而且今天只是上门提亲,后面还有订婚、婚礼。”
周温乔后退一步再度将她打量两个上下:“这件也最抬你的肤色。”她看一眼时间:“九点半了,我们下楼吧。”大
昨天两家通过电话,提亲时间约在上午十点。为了避免路上出现任何堵车的现象,陆家提前了二十分钟出门。红旗国礼做头阵,八辆迈巴赫紧跟其后。
九点五十分,车辆相继驶入欧菲庄园,最终停在了六栋别墅门口。九点五十八分,老爷子亲自摁响门铃。
紧闭的装甲双开门缓缓向里敞开,江祈年和周温乔携两个儿子出门迎接。江棠梨则等在内院里。
眼看一个个西装别履的男人,拎着、捧着、抱着,还有抬着……不是正红色礼盒包装的,就是红色礼巾缠着的大大小小的礼物。一眼看过去,就跟古代上门提亲似的。
江棠梨垂在身侧的两手都攥到了身前,扑簌着眼睫,就这么追着那些人看,实在好奇,刚想追进客厅一一
“梨梨?”
江棠梨忙转过身来,见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过来,她眼睛一亮:“爷爷!”话音落地,双脚刚踩下一级台阶,就见到跟在老爷子身后两张生面孔,双脚就这么猛然停住了。
江棠梨没少见过豪门贵太,但是这个女人不大一样,一身清雅,却盖不住门望族里教养出来的高贵与从容,很像国画大师笔下的书香仕女。和江棠梨脑补出的商业女强人的印象完全就是两种画风。老爷子见她站着不动,眼睛都似乎不敢眨,扭头朝安岚笑了声:“小姑娘紧张了。”
安岚当然看得出来,不过虽紧张,却还能迎着她目光不躲不避。这一点,颇得安岚的心意。
轻扬笑痕的唇角一张一阖,安岚直接唤了她小名:“梨梨?”轻柔的语调差点让江棠梨双腿打软。
好在周温乔和江祈年快了两步走到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