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安静呆在一起,说话聊天,可以吗?”流星雨,来到这里后,林星观看的次数并不多,虽然虚拟仓里可以随时为她模拟出宇宙中最美丽罕见的天体现象,但她一直觉得,这种奇迹,在现场亲眼目睹会更有意义。
可惜,因为工作原因,她没有太多时间进行旅游。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他们身边的一切都被隐藏,林星和西纳无所依般漂浮在宇宙。
她抬头看向头顶的透明穹顶。
起初,是绝对的寂静,仿佛整个宇宙都屏住了呼吸,然后,没有任何预兆,无数道光流同时喷薄,填满观者的每一处视野,它们喜悦癫狂的像是一双对举着火把的枯骨。
炽白与熔金,幽蓝与紫罗兰,无数绚丽的色彩将世界涂抹成生命的祭台,绚烂易逝,呈现出一种极致的、近乎奢侈的壮美。直至结束,林星都在下意识屏住呼吸。
“喜欢吗”
西纳的眼睛很亮,他微微倾身,话音里的雀跃藏都藏不住。“再来一次吧,下一场你想要什么款式的,我让他们拿图样。”“不了,很漂亮,我很喜欢。”
耳边音乐轻扬,身下绒毯柔软温暖的,都在轻飘飘地催人进入梦乡,她怀着警惕被喜悦包容。
注意林星呼吸的频率逐渐变缓,西纳目光更加柔和。“困了吗?现在要休息吗?”
“不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林星无奈看向西纳:“基地神眷者的门禁很严格。”她摇头的瞬间,西纳那双明亮如火焰的双眸倏地暗了。“如果是你的话,再晚也没关系的吧,帝比安不会因此问责你。”“还是,只有我不可以?”
他眉峰沉下去时,唇线紧抿,透出一种脆弱晦暗的艳色。“我难道比他们差?为什么不对我宽容呢?”平和安宁的表象被打破,灯光柔和温暖,林星重新感到了一种冰冷刺骨的寒意,猎食者再也按耐不住,迫不及待地露出了獠牙。紧张,警惕,冷漠,麻木,熟悉的情绪让她放松。林星唇间逸出一声轻叹,望着西纳眼下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阴影,眼中浮出一抹怅然。
“宽容,应该是我请你宽容我,这样的情况下,你想要我怎么做?”“抱歉,吓到你了。”
西纳忽地眨了眨眼,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我只是有点担心,如果他们在你心中占据太多分量,会伤害到你的。”他眉眼舒展:“现在看来,你也不是很喜欢他。”“我不喜欢他,难道会喜欢你。”
林星嗤笑:“如果我爱他,甚至到了愿意为他赴死,你会安静离开吗?”气氛陡然凝固。
“不会的。”
西纳认真地看着林星,一字一顿。
“不会发生那样恶劣的事情,我不会放弃你的。相信我,在我眼中,绝对没有比你更加珍贵的事物。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你落到那种境地,被一群弱者簇拥着,窥伺着。我一定会为你消灭所有的危险,然后,永远的守护你。”他的唇印在林星的指尖,灼热的像是岩浆一般,让她有种被烫伤的错觉。没有区别呀,林星感叹。
这里似乎并不存在她认知中的爱。
烧尽理智的渴慕,绝对的拥有,密不透风的守护,似乎已经是他们最温和的表现了,追求这一项步骤,从某种意义上,被完全地跳过了。在他们眼中,只要击杀掉所有对手,接下来,自己就会顺理成章地占据心爱之人的所有注视,所有的“爱”。
爱也好,恨也好,所有的情感交流,只有在完全得到之后才会被慢慢开发,无论如何,先要占有,绝对的占有。
“等我,明天我会离开,你只需要在这里安静度过你的假期,下次见面,我会带给你很合适的礼物。”
西纳捧出一个雕饰华丽的盒子,眼神殷切:“作为回报,收下它吧。”盒中别无他物,只有一枚血红龙鳞,约莫掌心大小,带有玉质的光泽。这是西纳胸口处的鳞片。
林星微怔:“我们第二次才见面,你应该认真考虑这件事。”“那又如何?”
西纳眉峰微挑,语气自得:“我保证,它的主人只会是你。”“那就证明给我看吧,带着最后的胜利。”她唇间溢出叹息:“等到那个时候,或许我会心甘情愿地接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