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阳光洒在景桓的锦衣上,虽华丽却难掩他此刻的孤寂。
林姝望着眼前的人,曾经那个意气风发、权倾一时的皇叔,如今竟只剩这空有其名的头衔。
她心中一阵发酸,眼眶渐渐湿润,轻声问道:“事情解决了?”
景桓看着林姝泛红的眼眶,心中闪过一丝心疼,面上却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轻笑,开口道:“差不多吧,皇上做出这样的处罚,本就是给太傅府一个台阶下。如今我手里没有权势,太傅自然也不会再苦苦相逼。”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透过庭院,看向了远方:“况且为了安抚温晴,皇上已经将她封为公主了。”
话落,林姝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景桓微微一愣,而后就紧紧的抱住了她。
“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林姝心里愧疚极了,若不是因为她,景桓又怎么会丢了官位。
“说什么对不起,我早就不想做官了,现在我无事一身轻,过几天闲云野鹤的生活有什么不好。”景桓轻叹一声,又安慰道:“更何况,这件跟你没关系,玄王府的权势太大,势必会引起皇兄忌惮。”
“与其说是因为你,倒不如说是太傅摸准了皇上的心思。”
伴君如伴虎,这话一点也不假。
景桓能够全身而退,已经很庆幸了。
纵然他这么说,林姝心里也是酸涩一片。
她紧紧的抱着景桓,想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他。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景桓感受到她的情谊。
景桓心里窃喜不已,故意问道:“如今我只是个没有实权的王爷,你说过会对我负责的,你不能不要我。”
“你这人……”林姝被他的话逗的噗嗤一笑,眼泪却从脸上滑落。
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开起玩笑了。
她轻轻一拳捶在景桓胸口,却被他顺势握住了拳头。
景桓眼神炙热的看着她,笑道:“咱们成亲吧。”
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队送聘礼的队伍,几乎占满了整条胡同。
林姝脸色一红,轻扯他的袍角,难掩嘴角的笑意:“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送进府去。”
以福伯为首的队伍,皆是穿着喜庆的衣服。
随着福伯的一声:“送聘入府。”
身着统一服饰的壮汉抬着朱漆描金的聘礼箱,箱上贴着烫金的囍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箱子里装着各种珍贵的聘礼,有西域进贡的和田美玉、南海的珍珠玛瑙、江南的绫罗绸缎,还有名家字画、珍稀药材等。
林林总总,全都进了院子。
景桓和林姝手牵着手进入院内,小泉儿早已经把此事禀报给了沈老将军,以及舅舅们。
看着满院的大红箱子,沈老将军万分感慨。
几个舅舅也是喜笑颜开,唯独沈伯雍,笑容牵强。
似乎再大的喜事,也无法让他动容半分。
景桓连忙上前行礼:“晚辈景桓,见过老将军,见过三位舅舅。”
声音沉稳,不卑不亢。
如今他无官职,他对老将军自称晚辈,态度放的很低。
沈老将军精神矍铄,目光如炬,微微点头:“姝儿能得皇叔青睐,是她的福气。”
说完,他看向林姝,说道:“姝儿,你去把珍藏的那罐金銮琥珀拿来,给皇叔尝尝。”
老爷子这是要支开她,想要单独跟景桓叙话。
林姝有些担忧的看向景桓,却见他目光平静的看着自己:“既是好茶,那我自当品茗一番。”
他朝着林姝微微一笑,神情自若。
林姝虽然相信他在战场上能攻无不克,但这样的局面不免有些担心。
况且三个舅舅还虎视眈眈的看着呢。
沈伯言打趣她道:“怎么,你怕我们把你的未婚夫婿吓跑了?”
“大舅舅。”林姝嗔了沈伯言一眼,转身退了出去。
她一走,沈老将军便对着景桓说道:“姝儿自小流落在外,她好不容易回了家却还受了那样的苦,老夫心疼她只盼着她以后能活的恣意,一生幸福。”
“王爷既然来求娶,老夫只有一个要求,只求王爷能护着她,老朽就心满意足了。”
老爷子语气诚恳,他是真的为林姝考虑的。
景桓恭恭敬敬地对着沈老将军说道:“老将军放心,晚辈对姝儿的心意日月可鉴。我不敢放别的大话,但这一生我只要林姝,唯有她一人,我会呵护她,不让她免受任何委屈。”
“如果我无法做到,单凭老将军发落,绝无怨言。”
屋内的人全都目光诧异的看着景桓,先不说他皇叔的身份。
便是稍微有点权势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可他却当着沈老将军和三个舅舅的面,放出此话,让人钦佩。
沈老将军更是微微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反问道:“王爷,竟是要许姝儿一生一世一双人?”
“正是。”景桓声音坚定,目光坦荡:“我既然说到便会做到,否则温家给我施压,我大可以将人收入府中。”
老爷子沉默了,看景桓的目光多了一分欢喜:“王爷君子胸襟,是老夫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