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大概也很生气,拂袖匆匆离去。
那个小姐的家仆紧随而去。
宋湄也要追,阿稚拉她一下,犹豫说:“娘子,不要去了吧,老夫人还等着你。”
宋湄这才想起来冯母还等着,连忙往禅房的地方赶,边赶边说:“我记得食盒里还有点心,你帮我送去给师父。人家救了咱们,只说句谢谢好像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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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坐在马车中,面若冰霜。
有宫人跪地掌镜,有宫人替他擦拭衣袖。
方才华容推下的,是包着花瓣的帕子。被她从桃花林里精心挑拣出来,在一片一片揪下来,上面露水未干。湿透的花瓣包在帕子里,看着是吓人的一捧,实则一碰就散,绯红的花瓣在半空砸下来,毫无伤人之力。
太子心烦意乱,推开宫人:“退下。”
宫人瑟瑟跪在一旁。
太子看向镜中自己,满头满肩的桃花,半只袖子都是湿痕。
狼狈不堪。
这时,李朝恩在外面说:“殿下,冯家婢女求见。”
太子命人掀帘,依旧是上次一样的食盒,打开是一样的糖糕。
当着这婢女的面,太子夹起一块糖糕,刚入口便吐出来。他擦拭着唇角:“告诉你家娘子,好意心领,但我不喜欢吃甜腻之物。”
华容姗姗来迟,低头请罚。
这时,冯家夫人携儿媳两人辞别大师父,准备下山。
华容瞧着帘外的宋湄,不经意地说:“皇兄,宋娘子是已嫁之妇吧?怪我记性不好,方才看到她颈间痕迹才想起来。”
太子沉默片刻:“什么痕迹?”
“吻痕。”
车内一时无声。
山门马儿嘶鸣,冯家夫人上了马车,宋湄提着衣裙,正要上另一辆马车。
太子闭了闭眼,吩咐:“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