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温度。
在魏尔伦说完后的很长时间里,兰波都没有开口。但他的神情极为柔和,只是在安静的注视着魏尔伦。“在我接收高先生的邀请、来到DGSS之前,我的父母和长辈非常关爱我,老师也认为我是个好学生,对我多加照顾。”兰波终于慢慢说道,“为了回馈他们,我非常努力的读书,在家里也表现得懂事、听话,即使清楚自己拥有异能也几乎不怎么使用,不给他们添麻烦。”“到DGSS后,高先生也对我抱有期待。为了回应这份期待,我同样没有懈怠,综合成绩是同一批新人里最好的。”
“但唯独对你,我好像并不需要努力去争取什么,才能觉得自己的表现可以匹配上那份所获得的正向情感。”
说到这里,兰波笑着抬眼,放任自己的目光撞进另一片浅淡的鸢色深处。“只要我依旧是我,你都会陪伴在我身边,是吗?”“是。”
魏尔伦不假思索回道。
“一一那么,我也一样。”
兰波深吸口气,朝他摊开掌心,“手,给我一只。”魏尔伦下意识将惯用手放在兰波的掌心。
“不是,另一只。”
托住魏尔伦的左手,兰波将一枚镶嵌着猫眼石的戒指轻轻戴在他的无名指上。
“现在,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吗?”魏尔伦怔了下,看向那枚戒指,又看向兰波,再看回戒指,逐渐露出不敢相信的喜悦来。
“一一这是求婚吗?”
他的声音都提高几分,尾音轻飘飘的上扬,完全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情。“是的,”
终于将这件事做出来的兰波笑着点头,“或者,我可以更正式些,重来一次,单膝向你下跪。”
“不用。”
魏尔伦这么说着,问兰波要来了另一枚环戒。接着他用那只戴上环戒的左手牵起兰波的左手,却主动地后退半步拉开些距离,极为温驯的跪在兰波身前。
他郑重地将属于兰波的那枚环戒戴在对方的无名指上。“我的一切都献给你,没有期限,”
魏尔伦垂下眼,轻轻亲吻那只左手的掌心,在此刻许下矢志不渝的诺言。“直到死亡将我带走。”
奇怪的味道,很淡,也很陌生。
陌生……奇怪,他为什么会觉得陌生?
记忆里明明什么也没有,除了一片青黑色的黑暗。他为什么会有【陌生】这种概念……?
透过眼皮的光亮愈来愈强烈,颤动着,终于缓慢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面雪白的天花板。
天花板的中间有一盏灯,灯光很亮,亮得令他感到刺眼,于是眼睑配合得微微眯起,脑袋也偏向一旁,以此逃离那个过于明亮的光源。接着,他又看见了一个更加陌生的女性。
但对方表现得非常高兴,双手拍在床铺,从椅子上前倾过身体看向他,张口就发出了一长串声音。
…意义不明,一个字都听不懂。
他沉默着,做不出任何回应。
身下的触感很柔软,他并不讨厌,再多保持一会这个姿势也可以。那位女性似乎很疑惑,歪过头看了他半响,恍然大悟地一拍手一一再开口时,已经变成了他能理解的语言。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记你是从日本来的了!有什么需要我的帮助吗?饿不饿,要不要吃点蒸土豆泥或者玉米浓汤?”她笑眯眯的,声音也很柔软,有着令人无法拒绝的亲和力。但面对这一长串问题,他茫然眨动着眼睛,张口几次,才极为费力地发出声音,听起来十分喑哑,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说过话。“【土豆泥】还有【玉米浓汤】,是什么?”“是食物……啊,就是吃的哦,和你眼下在挂的葡萄糖一样。不过,是从这里吃进去的。”
她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的反应,而是微笑着指了指连接在他手背上的那根输液管,再指向自己张开的口。
……哦。”
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做出什么反应,便只是干巴巴应了一声。视线也差不多习惯了这份光亮,让他可以偏转脑袋,慢慢打量周围的环境。看不懂的东西放在各个角落,但都是浅色系;有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外边经过,但没有要进来看他的意思。
好奇怪,到处找不到那片青黑色的黑暗,也没有在他耳边响起的脚步声与交谈声。
“你在找什么吗?想要的东西可以和我说。”那位陌生的女性又主动开口。
“我叫克莱芙,你可以喊我这个名字哦。”克莱芙……不算拗口,也很好记。
他慢慢点头,接着又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想要回到那片黑暗里去的意思。“这里是哪里?”
喑哑的状况好了些,声音也不再显得格外虚弱。“诊疗室……啊,你是想问地点?在法国巴黎,嗯…和日本的距离就是差不多跨越了小半个地球吧,哈哈真是不好意思,一下子把你带来这么远的地方。”克莱芙笑着摊开手,还俏皮冲他耸了下肩。但他只是茫然的眨动眼睛。
“日本又是哪里?”
“在……某个神秘的东方大国旁边的一座小岛上?”克莱芙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苦恼得用手指点了点太阳穴后,决定去把兰波喊过来。
常识的问题以后可以让兰波他们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