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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2 / 3)

因为莉莉丝最爱他了,不是嘛?不需要旁人提醒,谢言的那点心虚几乎毫无停顿地转换成了被溺爱过头的理直气壮:而且这一次他不需要她画好了给自己,他自己也会画画的呀!她也是愿意教的,只要她教好了自己,那自己画好了再拿出去,最后结局不也是一样的吗?

谢言的心怦怦跳着,在潦草结束了和温绪言的见面后,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这个新的想法提给了莉莉丝听。

“你想要临摹我的画?"莉莉丝的反应意外的淡定。她的眼中似乎流过什么奇妙的光彩,随即轻笑起来,若无其事地点点头,“当然可以。”

在谢言瞬间露出的欢喜神色后,莉莉丝又难得摆出郑重严肃的姿态,提醒道:“不过这和之前拿来敷衍的涂鸦可不一样了,最好还是要有敬畏之心的,阿言。”

这话说的新奇,谢言过往那么多位老师,从未有哪一位说过要对画作怀抱敬畏之心,可既然是她说的,他也跟着听就是。于是他点点头,乖乖一笑:“好。”

时间没有拖得太晚,当天晚上,画室的门就打开了。“风景,人像,还是要挑一些阿言能理解的画面才好办吧。"莉莉丝随手铺开一张空白的画纸,开始调试新的颜色,漫不经心地随口一提:“画星空怎么样?”

“好呀。"谢言笑吟吟地应下。

他是有底子的,可这次跟着画了几笔后,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不知是心虚太重,还是他太久没有认真作画过,此时画纸上铺开的浓郁深蓝随着女人画笔勾勒地愈发完整,呈现在眼球上的并不是属于星空的草稿,反而显出一种不可名状的、浓浊而混乱的触感。粗糙的画纸与覆盖其上的颜料轮廓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又深刻,他的目光深陷其中,意识仿佛因此堕落入那些粗糙纹路的深处,就此失控坠入那片色调饱和的深蓝地狱一一“‖‖‖″

谢言恍惚着,惊叫着,喉咙里仿佛发出了什么诡异的叫声,自己似是推翻了画布扔下了画笔夺门而出,又好像仅仅是在漫长的发呆后打了个浅浅的寒禁,引来身边人关怀的注视。

“……阿言。”

谢言打了个哆嗦,怔怔地看向身边的女人。她仍然那样的端庄,美好,月光石般剔透的眼眸近在咫尺,盛着再纯粹不过的关心,温声细语的问道:“你还好吗?”谢言恍惚着,思绪混乱着,呐呐对她点了点头。他注意到自己笔尖的颜料早已干涸,而莉莉丝已经完成了最初的起稿,画面上正是一片调色恰到好处的深蓝,完整的,美丽的……且正常。谢言的瞳孔微微收缩着,忽然生出了几分难以理解的恐惧,这慌张的战栗来的莫名,唯一能辨识的便是自己的理智正在某个危险的边缘处摇摇欲坠。…可是,发生了什么了吗?

这是谢家的别馆,他待在这个人的身边,理应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女人看着他苍白的脸颊,轻轻叹了口气。

“可怜的。"她抬起手,纤细的手指抚过他冰冷潮湿的额角,低低道,“是不是这两天经常出门有些累到了?不着急的,你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不急在这一时片刻。”

是这样的吗?他的脸颊湿漉漉的,眼神也是迷离的空白,谢言下意识地歪过头,将自己沉重的头颅挨近她的掌心,仿佛这样才能勉强松一口气。他缓了一会,脑袋仍然昏昏沉沉,那只手短暂抚上他的额头,随即便听见她在自己身边温声劝慰:“有些发烧……先回去休息吧,可以先和温先生那里说清楚的。”

谢言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下意识地追问道:“可以的嘛?”莉莉丝脸上怜爱之色愈浓,点点头,又耐心重复了一遍:“当然,孩子。”“你刚刚就做得很好,"她抚摸着年轻人滚热的脸颊和头顶,声音带了几分罕有欣慰的满足:“我很高兴哦。”

…若是没记错的话,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这样毫无保留地表达自己真正的感情。

谢言的脸上跟着扯出一抹欢喜的笑弧,随即眼皮就这样无声垂下,失去意识般在她面前沉沉睡去了。

莉莉丝接住他落下的身体,平静的叫来门口等候的仆人,送他先回房里休息。

至于几天之后的画展,温绪言接到电话,听到别馆的仆人带着客气的恭敬转述谢言身体不适所以不能参加画展的消息,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反应。他不着急,也完全不在意。

谢家养大的糟心孩子,有一个算一个,烧成傻子才最好。温绪言脸上仍带着客气端庄的微笑,耐心完成了一轮客套的对话后,转身就去了正厅开始忙碌。

这场私人画展来人不多,展出也并非时下的热门名流,大厅相对冷清,整体气氛倒还算不错。

他左右晃了一圈,并且毫不意外的,发现那张暂时取名为"海上"的风景画前驻足了一位陌生的年轻人。

年轻人身姿笔挺,容貌清隽,他身上的衣服普普通通,很简单的黑白搭配,但年纪轻,底子好,廉价的衣料穿在他身上也有种说不出的清爽干净。温绪言在旁看了一会,缓步上前。

“您喜欢这个?"他见过太多的人,看得懂什么眼神是附庸风雅,什么是触及灵魂的真心喜爱。

年轻人挠挠脸颊,因为陌生人的搭话,他俊秀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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