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我担心的是南疆此次送一个男的公主来,估计所图不简单。"郑清容道。
她给陆明阜大概说了一下前因后果,以及自己的担心,顺带还讲述了今日在苍湖发生的事,包括她中蛊抢蛇和见了慎舒。陆明阜越听越是胆战心惊:“同心蛊?日后夫人岂不是要受制于他了?”她的命怎么可以交在一个南疆人的手上。
“也不一定,他豢养的黑蛇还在我这里。"郑清容示意他放心,“你过来的时候看见暗道里的那个篓子了吧,先放在你那里,霍羽不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你来保管更为妥当。”
放在她这里,保不齐霍羽什么时候就来抢了,要是被他抢了回去,那么在这场对峙里,她就落了下乘,往后就真的会受制于人了。陆明阜点头应好,想起先前符彦对她的态度,笑道:“我瞧着符小侯爷对夫人是极好的,我很高兴。”
有人能在别的地方帮扶她,他是真的为此高兴。郑清容失笑:“有什么高兴的,他一天天闲得慌,想一出是一出,看见院子里的墙没,他推的。”
陆明阜握住她的手:“如此也好,旁边有符小侯爷在,霍羽也不好到夫人这里放肆。”
霍羽和夫人不对付,符彦和霍羽不对付,他们两个要是碰上,夫人正好可以坐山观虎斗。
“符彦弄了这么一出,你和仇善往后就得避着点儿人了。“郑清容长叹道。现在仇善出去做事了,就她和陆明阜两人,有这个暗道在,陆明阜倒是不容易被发现。
等仇善回来后,情况就有些棘手了。
陆明阜勾着她的手指:“符小侯爷既然能在不知夫人女子身份时接受夫人,想必也能接受夫人的全部,夫人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不必忧心,这些事我来做就好。”
现如今他被皇帝驱逐朝堂,最近也没办法上朝了,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好好处理这些事。
郑清容挑挑眉。
他来做?
做什么?怎么做?
然而陆明阜并不打算说,转移话题道:“夫人今日应付霍羽必然也累了,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郑清容见他不愿说,也没继续追问。
不过他都开口揽活了,那必然是有把握做好的。她还得处理主客司和霍羽那边的事,这些琐事他帮着分担也好。两人如往常一般躺在一张榻上,半夜时分,郑清容忽觉身上火烧一般的疼,而且也没个前兆,突然就痛了。
疼痛非常,郑清容没忍住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陆明阜一向睡得浅,在她翻身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的情况不对劲,当即起身询问:“夫人?”
郑清容疼得话都说不出,额角冷汗直冒,唇色都白了。陆明阜立即反应过来,想起她先前说过慎舒给了她止疼药,当即找来喂她服下。
药入了肚腹,郑清容这才缓过神来,吐出一口浊气。虽然浑身还是疼得厉害,但好歹能说话了。“是同心蛊。“她道,语气肯定。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她逼出心头血的三天内提前发作了,但是这种熟悉又突兀的疼痛几乎让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在苍湖的时候,她也是这般疼的。来得莫名其妙,疼得锥心刺骨。
除了膝盖和虎口,她身上没有别的伤处,先前落在肩头的那一掌也只是皮·肉伤,这种无本无源的痛突然落在身上,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同心蛊在作祟。“是霍羽那边?"陆明阜大骇。
他没想到,霍羽会这么迫不及待。
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招数,竟然逼得夫人在三天的安全期提前受到了蛊术影响。
郑清容颤着唇,身上火烧火燎的感觉越发严重,她的字都要吐不清了:“应该是了。”
同心心蛊是霍羽下的,除了他,她想不到第二个人还能让她体内的蛊发作。疼痛还在继续,虽然已经被慎舒压到了原来的十之六分,还有药物辅助,但这种疼还是钻心刻骨,且随着时间推移愈演愈烈。再这样下去,她怕是要被活活疼死。
“我出去一趟。"郑清容披了衣服起身,脚尖轻点,夜色里朝着礼宾院的地方而去。
身上疼得厉害,郑清容的轻功都有些难以控制了,落脚时差点儿崴了脚去。此时已是深夜,礼宾院灯火阑珊,只剩下守夜的守卫还在周围巡逻。郑清容避开重重守卫,悄声探入霍羽的房间。她之前一直没来过礼宾院这边,并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样的布局。方才还是看到朵丽雅从一间屋子里出来,抹着眼泪喊公主才知道那是霍羽的房间。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灯,有些暗,郑清容压着怒火进去,只想把霍羽揪出来狠狠打一顿,不然这身疼痛她就白受了。
然而偌大的房间里,她并没有看到霍羽的身影,只看到一方冒着冷气的浴池。
浴池里冰块层层,寒意四窜,连带着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低了不少。郑清容眯了眯眼,不确定是不是什么埋伏,无声迈步,待走得近了,当下一掌轰开最上面的冰层。
因为疼得气息不稳,出掌时稍稍偏了位置,冰层四分五裂,有些荡出了浴池,砸在边上,还有的细碎冰碴落在了手上。凉意一现,那一瞬,碰到冰碴的地方居然不那么疼了。虽然只有一刹那,但相比浑身火烧般的疼痛,那一点温和已经很明显了。郑清容心下一动